出,却见李章从猪尿泡里掏出青松坊总账册,封面竟是蔡京私章图样。当时蔡京正在赏玩那新得的太湖石,闻报勃然变色。急召心腹御史中丞朱勔、开封府尹聂山密议。朱勔道:“恩相明鉴,此册若现于市井,恐牵动天听。”蔡京骂道:“你这厮怎这般糊涂,岂不闻‘大火焚天,一了百了’?”当夜丑时,开封府突派八百兵丁围住青松坊残址,泼油纵火。翌日《邸报》刊发:“查兖州通判吴喜私设赌窟,引贼火并,今已伏诛。”所有被孙圣掳去的女子,皆造册记为“叛贼家眷充入教坊司”。更有十余名欲告御状的苦主,被聂山以“妄议宫闱”罪刺配沙门岛。那李章反因举报有功,得授天章阁直学士。
却说孙圣虽得了青松坊钱财女子,心中犹自不足。这日聚众商议道:“朝廷虽压住青松坊丑事,俺们偏要把它掀个底朝天。”便欲遣人往各州散播谣言。忽见班部中闪出一人,生得深目高鼻,耳悬金环,正是新来投靠的好汉,绰号游弈神的潘文得。此人身世蹊跷,原是安南豪商之后,幼时随海船流落中原,曾在吕师囊麾下位列“江南十二神”,精通各族方言。只见潘文得笑道:“大王此计大妙!小人愿往。待俺编些歌谣,只说官家要广选秀女充实教坊,管叫那些愚民将大宋地界搅个天翻地覆!”忽附耳低语片刻,但见孙圣瞳孔骤缩,猛地揪住他衣襟道:“你好大胆!竟敢教俺……”潘文得不慌不忙,捻动耳环说道:“自古成大事者,何拘小节?昔年方腊起义,无非也是借了这食菜事魔教的势。”话音未落,孙圣忽仰天大笑。这一下,有道是:
银甲斜披映日明,霜戈在手气吞鲸。
正是:
沙场不让男儿勇,敢领千军定太平。
毕竟潘文得向孙圣献出甚么计策来,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六员青松坊将佐:
吴益、真大义、吴喜、孙孝、唐顺、真祥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