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皮草太硬了,怎麽还有股味啊,臭死了,换羽绒垫来。」
仆从们面面相觑,老管事忍不住皱眉,向凯尔投去目光。凯尔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黑眸始终落在米洛身上,带着一种纵容和洞察。
老管事叹了口气,指挥着仆从一一撤下。仆从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包裹好,收纳进箱子里。
到了卧室,少爷更是大发雷霆,窗帘太丑,床垫太硬,沙发寝具太艳俗。挑挑拣拣,没一样看的过眼。一阵鸡飞狗跳之後,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时间已近深夜。
凯尔伺候少爷睡下後,才来到隔壁侧室,整理自己的行李,一个心腹仆从敲门进来,风尘仆仆,身上背着个信件小包,从包里拿出一沓公文书信,恭敬的呈到凯尔桌上,又附耳低语。
「札伯特?」凯尔抬头,心下诧异,他还没去找他,老先生反倒自己先找上门了。
「是,上午少爷的队伍刚走,他就登门拜访了,得知少爷远行,就改口找公爵大人。」仆从从胸口拿出一只信封,递给凯尔。「幸好当班守卫的是我们的人,才即时拦下了。」
凯尔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致小卡,制式化的寥寥几句,是关於音乐协会的运作和展望,竟是一张募款小卡。
原来札伯特虽享誉盛名,但毕竟年事已高,多年没有创作,已是江郎才尽,日暮西山的苍凉。此次经过乐坛瑰宝的一番炒作,日日宾客如云,派对不断。
在一堆奉承的蜜语掌声中,彷佛重回巅峰的光辉岁月,志得意满,神气十足。再看甚嚣尘上的公爵与伯府联姻传闻,他的钢琴可功不可没,愈发觉得拱手相让的有些亏了。
老先生起了心思,期望公爵府注资他所运营的音乐协会,趁热打铁拿回更多利益,也建立更深厚的关系。拿不准,还是一对新人的恩公媒人。
凯尔看着手上的募款小卡,哑然失笑,这笑却渐渐蔓延开来,笑成一种轻蔑的猖狂。
事实上,札伯特钢琴的转手,虽是保护艺术的名义,但技术层面上,凯尔是支应过一笔不小的数目,来表达公爵府的诚意,是以才能顺利的迅速运转。
帐面做得很乾净,不仅公爵没有察觉,连札伯特也收的清清白白,万无一失的保障了传奇艺术家的体面。但显然,老先生仍不知足,二次勒索,还想跳过他直接对接公爵,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艾伦,」凯尔执起小卡,黑眸闪着晦暗不明的火光,哑声低笑:「我真的很喜欢……贪得无厌的人呢。」
仆从艾伦躬身不敢接话,他知道这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