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栀子花开得正浓,素雅花香随着徐徐微风吸入肺腑,说不出的舒畅和缓。
再次转过身来,眼角眉梢都蕴了笑意,对着还在发愣中的芜琴轻笑一声,娇叱道:“还愣着做甚么?赶紧的去打点热水来,流了一身的汗,可没法出去见人。”
打发走芜琴,独自躺在浴桶里,和着温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弄着,思绪也如桶水般慢慢的游荡开来。此刻躺在浴桶里的林玉珍再不是彼时无忧的林平侯府的无知小姐,虽不可思议,但所思所感仍清楚的告诉她还活着的事实。虽然不知人死后为什么还会重生回到过去,但她依然感谢上苍,让她能有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把玩着水面上飘散着的栀子花瓣,眼前似乎又看见一身白衣的男子,在夏末晨光中,手捧大束栀子花,穿过丛丛栀子花林,来到她面前,把花束递到她手里,如玉的俊颜带着清浅的笑,道:“把天下最美丽的花,送给我最爱的妻。”
长长的指甲在手心里印下深深的月牙,杏眼水目微微闭起,整个人沉到水中,待到快要窒息才又钻了出来,双手捂住脸,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水珠,扶着桶壁站了起来。候在门外的芜琴听见动静,拿着毛巾走了进来。
在母亲王月如处用过早膳,大姨娘花千语带着林玉珠和随后而到的二姨娘梁红玉跟着坐在偏殿里喝着茶,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闲话。正聊在兴头上,王月如突然开口寻问林玉珍:“珍儿,听芜琴说你昨晚睡得不安稳,怎么啦?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吗?”
林玉珍接过芜琴递过来的茶盏,正待回话,花千语娇笑一声:“姐姐是关心则乱,我看珍儿气色红润,哪像是身子有疾病的人?”
王月如寒着脸,正想训斥她两句,林玉珍已接过话,朝她微微一笑,道:“娘,珍儿很好,昨夜也不过是做了噩梦罢了。大姨娘说得是,您看珍儿气色红润,哪像身子不舒服的人。”话毕,酌了口茶,又道:“到是大姨娘,珍儿瞧着,您脸色有些微发黄,怕是每天操心事太多,给劳累的,还要多多休息才好。爹爹每日朝事繁重,怕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关心您。”
“你....”花千语自入了侯府,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虽是敬重王月如为正室,那也不过是在林洛面前,背地里行事又何曾收敛过。
林玉珍也懒得理睬她,放下茶盏,偏头跟王月如说道:“娘,等有空了您叫人去把府里的狗都给撵了吧,整日无事乱吠,真正是恼人。”
梁红玉噗笑出声,见众人都看向了她,轻咳一声道:“珍儿说得在理,这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是要清静些才好。”
花千语脸色乍青乍白,把茶盏往茶几上重重一搁,瞪了几人一眼,往屋外而去,待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娘被人欺负,也吭不出一个屁来。”
林玉珠委屈的扁扁嘴,眼眶里已经含了泪花,朝林玉珍看过去,见她向自己点头,才起身跟随花千语离去。
两人离去不久,梁红玉也起身告退,临走前,还饱含深意的看了林玉珍一眼。
从母亲那里离开后,林玉珍并未急着回自己的庭院,而是带着芜琴朝哥哥林天翔的住处走去。她记得,哥哥在前不久被当今圣上,也就是贞元皇帝在朝堂上提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