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可以答应丛凝离开,之后他也可以用无数种方法折磨他。
叛徒的下场总不会是好的,况且婴婪和傀妒都是不容背叛的性格。
所有人都退下,内殿之中只剩下我和傀妒兄弟二人,我觉得累极了,垂眸看着地板的某处,不想说一句话。
傀妒向婴婪报告一声,便要带我离开。
我在傀妒的搀扶下走到门口,婴婪叫住了我们,“晚上别忘了赴宴。”
我捏住傀妒的手,小声说,“我不想去。”
傀妒对我点了点头,转头回复婴婪,“她不舒服,我一人赴宴。”
婴婪没有再说些什么,我被傀妒扶上了轿辇,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心中苍茫又悲凉。
傀妒带我回到我们的小木屋,我坐在床边,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傀妒给我倒水,手背贴上我的面颊,不由得惊呼一声,“你发烧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发烧了,只觉得昏天黑地,不自觉地向后栽倒。
傀妒手忙脚乱地扶住我,为我褪去外衣鞋袜,又找来被子给我盖好,然后转身离开了木屋。
我的意识定格在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关闭,随后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黑夜,房内点着一盏小夜灯,昏暗的灯光使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朦胧。
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身上还裹着棉被,周围一片热气。
“傀妒”,我试图轻声呼唤傀妒,但是没有回应,想到离开阎罗殿前婴婪说的话,我这才想起来傀妒应该是去宴席了。
他离开之前把我照顾得很好,虽然我还是无力的,但是唇畔湿润,嗓子也没有灼烧感,只是因为发热而出了些汗。
我眨了眨眼睛,眼睛因为发烧的原因有些酸胀,随即便看到傀妒离开之前留下的纸条贴在了床边。
我伸出手将纸条拿下来,果然是傀妒的笔迹——
姐姐,我去赴宴了。
水在床边,安排了侍女在门外,有需要就摇铃叫她们进来侍奉。
我会尽快回来,想我就用同心绳叫我。
看完纸条,我再抬头,果然在床边看到一把木凳子,上边放着一盏盖着盖的瓷杯,旁边是一个铜制的小摇铃。
我将纸条放在凳子上,拿起瓷杯抿了一口,是温水,不冷不热很舒服。
喝完水之后我又躺回原处,浑身的酸痛让我不想挪动一分一毫,也不想麻烦外面的侍女进来侍奉,就在这里躺着等傀妒回来就好。
傀妒离开之前将房内的窗户都关严了,所以房间内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十分寂静。
在这种环境内,我不自觉开始胡思乱想,思绪慢慢飘到今天在阎罗殿发生的一切。
疑点真的很多,我对那个男人的奇怪感觉,他对我的亲密称呼,傀妒未卜先知的摘了我的镯子……
我的镯子!
我抬起手腕,手腕上果然空空如也,傀妒并没有将我的镯子还回来。
平时我已经完全习惯了手腕上有镯子的存在,所以现在一旦发现镯子不在身上,就难免蚂蚁啃咬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