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直咳嗽,傀妒又板了脸,起身走到厨房的帘子之后,我听到瓷碗碰撞的声音,还有水流的声音。
傀妒掀开帘子,端着一个棕底黄花的小瓷碗走了出来,我立刻闻到了独属于草药的味道。
傀妒走到床边坐下,碗中果然是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混杂着苦味和香味的复杂味道。
“这是什么”,我看着碗中微微摇晃的液体,抗拒地向后缩,想要躲回被子里。
傀妒按住我,帅气挑眉,“刚刚不还神气吗,把药喝了。”
“我没有”,我小声嘟囔,“这药闻着就好苦,不想喝。”
傀妒一丝不苟地将瓷碗递到我的嘴边,“不喝药病怎么好?不许讳疾忌医,乖乖喝了。”
我砸吧砸吧嘴,感觉已经品尝到了苦涩,对着傀妒眨巴眨巴眼睛,“喝完能有酸杏糖吃吗?”
“酸杏糖…”,傀妒看着我,“你想吃?”
我接过瓷碗,对他点头,“是啊,我小时候每次喝苦药,大哥都会给我准备酸杏糖。”
傀妒的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情,我善解人意地摇摇头,“没有也没关系。”
说完,如同壮士英勇赴死一般,决绝地仰起脖子,饮尽了一碗苦药。
“哈——”,随着瓷碗挪开,我的痛苦面具已经显露。
这药也太苦了,我感觉自己舌根已经开始发颤了。
随着药水沿着食管缓缓下降,温热流入胃部,倒是让我浑身发热,这算是唯一的好处了。
傀妒温柔地摸摸我的头,我看着他,露出宽慰的笑容,但也是我自认为的宽慰,实际上苦涩得要命,语气也是哭腔,
“没事——不苦——”
傀妒没说什么,转身又进了厨房。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的苦涩不可抑制地扩散,我突然很想念酸杏糖的味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酸杏糖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落到了手背上。
我心中隐隐想念的,除了酸杏糖,似乎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人。
那个人的名字容貌我统统不记得,但是就是存在这样一个人,而且是会在我饮尽苦药之后向我嘴里塞一颗酸杏糖的人。
傀妒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裹着被子躺下了,双臂弯曲,两只手上下叠放在一起,抵在面颊处,面朝着床里侧安静地躺着。
傀妒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肩膀,“姐姐,明天…我会给你带酸杏糖的。”
我“嗯”了一声,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那双深蓝色的桃花眸,深情的,悲伤的。
我把脑袋枕上手背,小声地叹了一声,“傀妒,今晚的宴席,顺利吗?”
“嗯,顺利。”
我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那个玄珩上神,离开了吗?”
傀妒捏了捏我的肩头,“没有,或许是明天吧。没关系,你不想见他,我会替你回绝了大哥的,不会让你为难。”
“傀妒,我的镯子去哪了?”
“呃”,傀妒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提到镯子,嗓音噎住一声,“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