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衫，倒是比前段时间从片场刚回来时精神了不少，“你刘哥可是一大早就到了，说是一定要和你好好聊聊这个本子。”
方宇在刘牧对面的沙发坐下，注意到对方眼下的淡青色阴影，显然最近没少熬夜。
刘牧将剧本轻轻放在茶几上，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感慨：“我以为从前两个本子已经看到了你的才华，但《喊山》...”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它再次震撼了我。”
方宇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周正明走过来，递给方宇一杯水，插话道：“他这两天可没少给我打电话，每次全是关于这个剧本的。”
刘牧不理会周正明的调侃，直视方宇的眼睛：“虽然我已经听正明和我说了很多，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创作出这样一个故事？这种深刻的洞察，完全不像你这个年纪的创作者会触及的题材。”
方宇接过水杯，想了想说道：“可能因为我喜欢发掘和人性有关的东西吧。”方宇的声音很轻，“无论生活在什么环境，人性的光辉与阴暗总是共存的。”
刘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刘牧没有接着问下去，方宇转移了话题：“刘哥，对于这个剧本你有什么想法么？”
谈到专业领域，刘牧立刻变得神采飞扬：“我仔细研究过，这个故事必须要在真正的山区拍摄，才能捕捉到那种质朴而震撼的力量。至于红霞这个角色...”他沉吟片刻，“需要一位能够用眼神和肢体语言传递复杂情感的女演员，因为这个角色不能说话，没有台词。”
周正明在一旁笑道：“看你这架势，不会是还想接手《喊山》吧？别忘了，《橄榄树下的情人》的后期工作才刚刚开始。”
刘牧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他长叹一声，靠回沙发背上：“老实说，我非常想拍。如果我知道小宇后面会写出这样一个本子，我就不会去拍《橄榄树下的情人》。”他的语气中满是遗憾，仿佛错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话。”周正明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橄榄树下的情人》不也是小宇的本子吗，被你这么一说像是有多差似的。”
刘牧摆摆手，不以为意：“小宇也不是外人，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那你还想接手《喊山》么？”方宇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刘牧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沉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我应该是接不了。毕竟《橄榄树下的情人》刚开始搞后期，而且这部电影我还打算参加多个电影节，到时候时间会很紧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作为一个导演，最痛苦的就是遇到一个好本子，却因为时机问题无法亲手把它搬上银幕。”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三人各有所思。
“这样，那我们看来得寻其他导演了？”方宇轻轻叹了口气。
刘牧想了一会儿，突然向前倾身，说道：“虽然我不能执导，但我可以推荐几位合适的导演人选。他们对这类现实主义题材有独到的理解，而且我相信，有了我的强力推荐，他们一定会认真考虑。”
周正明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有你刘哥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