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此人便是陈晓的父亲——陈建国。
“老爸,你回来了,你去哪了?”陈骁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尽量保持正常的神情。
尽管他已竭力控制,但许是再次见到日思夜想的父亲,许是刚才胸口的疼痛感太过强烈,陈晓眼中热泪完全把持不住,哗的一下落了下来。
“咳咳,嗯,我回……”陈建国闻言转身抬起头来,正想说自己回来了,却见到自己的好大儿如此情况,一时间有些愣神。
“小猪,你这是怎、怎的了?”陈建国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蜡黄粗糙的手掌,轻轻擦拭陈骁脸上的泪水,低声道。
“老爸……没、没什么……”陈骁连忙转身,用衣服擦拭脸上的泪水,片刻后再次转身过来,神情已然正常许多。
“小猪啊,你、你是不是又因为不能上大学而难过了啊。”
“都怪我啊,都怪我这当爹的没有能力啊,好不容易考上了,却没钱供你上大学……”陈建国好似想到什么,忽的也是热泪盈眶,颤抖道。
哭泣着,陈建国再次猛烈咳嗽起来,看得出,肺尘病对他影响很大,如若不然,也不会长时间卧床不起。
“老爸,快、快回床上休息休息吧。”看着父亲这副样子,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连连搀扶着父亲回至床上歇息。
“老爸,你放心,我并不是因为这件事难过……我已然想通了,不上大学,亦是能有出路的。”他的声音最初还有些哽咽,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变得无比坚定,双眸炯炯有神。
望着自己儿子如此样子,陈建国愣了愣,旋即好似心中有了些许安慰,缓缓睡去。
望着睡梦中仍是时不时剧烈咳嗽的父亲,陈骁缓缓转身闭眼,尽量地调整心态。
他长舒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纸币。
前世他家境贫寒,没上大学,在家里颓废极长时间,直至操劳过度的母亲突然暴毙,才恢复心神。
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崩塌了,将母亲下葬后也花费了许多厂里给的补偿,为了能够带着父亲生活下去,他不得不外出找工作。
这个年代,其实不是大学生也能找到许多好工作,但是因为当时的他心态有问题,错过了许多适合的好工作。
最终,还是因为厂长心善,给了陈骁一个勉强谋生的活计。
家无余财,根本无法治疗陈建国的肺尘病,没多久,便离世了。
父母双双离世,对陈骁的打击很大,最终,他离开了故乡,远走外地,做起了各种活计。
直至多年以后,成为了普通的上班族,且直到查出癌症都没能实现财富自由……
“这一世,我必然不能重蹈覆辙!”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他忍着胸口的疼痛余感走出家门。
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家属院里飘着饭菜的香气。
几个小孩在院子里跳皮筋,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声。
陈骁走在春风中,不时便来到了在街角的批发市场。
刚来到此,他便听见一声吆喝声:“卖荧光发卡喽!只要五角钱一个喽!”
寻声望去,只见一群女子围在一个摊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