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明朝廷的“平夏助饷”
如同瘟疫般在北方大地蔓延,将最后一丝民生元气榨取殆尽之际,那片被战火反复蹂躏的中原腹地,另一股决定天下命运的力量,也在紧锣密鼓地行动。
河南、山西、陕西三省交界处,一片相对开阔而又地势复杂的河谷地带,此时旌旗蔽日,人马喧嚣。
曾经席卷天下的起义军浪潮,在官军围剿、内部倾轧与大夏崛起的多重冲击下,如今只剩下三股最为强大的势力尚存,并在此地举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会盟。
这三股势力,以其规模和影响力排序,推“闯王”
李自成。
他麾下号称拥兵三十万,实际能战之兵约在五六万之谱,辅兵、流民家属无数,势力范围覆盖了整个河南以及北直隶南部,声势最为浩大。
其次则是“八大王”
张献忠,据山西而虎视四方,麾下兵马号称二十万,核心战兵约四万余,以其剽悍善战和手段酷烈着称。
最后则是“曹操”
罗汝才,虽兵力稍逊,亦有十万之众的旗号,真正可倚为干城的战兵约两万余人,以其机变狡诈、善于保存实力而立足,控制着陕西东部与河南西部交错的区域。
此次会盟,三方皆深知利害,既带了足够的诚意,也怀揣着极深的戒备。
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各自率领麾下最为核心的谋士、大将以及一千名最为精锐剽悍的亲兵赴会。
这三支小小的队伍,泾渭分明地驻扎在河谷的三个方向,彼此间既能迅呼应,又保持着微妙的警戒距离。
中央则搭起了一座巨大的牛皮帅帐,作为三方脑会晤之所。
帅帐之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李自成端坐主位,其势力最巨,此位当仁不让,他面色沉毅,目光扫视帐下,自有一股久居人上的威势。
左侧是张献忠,虬髯戟张,一双虎目精光四射,虽坐着也难掩其躁动悍勇之气,身后站着义子张可望及大将李定国,皆是一时骁将。
右侧则是罗汝才,面皮白净,眼神灵活,看似一团和气,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膝上轻敲,其身后谋士吉珪目光闪烁,显然在不停盘算。
简单的寒暄与场面话过后,李自成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洪亮:“今日我三家会盟于此,不为别事,乃是那江南伪夏,势大难制,已成我等心腹之患!”
。
“其志不在小,若待其稳固江南,必然北上,届时,无论我等是据地称王,还是意图天下,皆难免与其一战”
。
“为免被其各个击破,唯有联合一途!
今日请二位大王前来,便是要商议这结盟共抗之事”
。
张献忠闻言,哈哈一笑,声震屋瓦:“闯王说得在理!
他奶奶的,那伪夏听说规矩极大,对咱这些‘流寇’出身的那是喊打喊杀,比朱皇帝还狠!
联合,是该联合!
不过……”
。
他话锋一转,虎目眯起,看向李自成,“既是联盟,总得有个章程。
谁为主?谁为副?号令如何统一?缴获如何分配?总不能你闯王一声令下,俺老张和罗老弟就带着弟兄们往前冲,好处却捞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