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哨声、嘈杂的呼喊、绞盘转动的嘎吱声在联军各舰上响成一片。
荷兰与葡萄牙的联合舰队开始笨拙地转向,试图利用盖伦船强大的侧舷火力,形成一道密集的火炮战线。
他们的水手经验老到,操作着沉重的火炮,努力在机动中稳住船身,炮窗后闪烁着紧张而凶狠的目光。
五里的距离,对于蓄势待的两支舰队而言,转瞬即至。
“距离四里!”
,“镇海号”
桅盘了望哨的声音带着绷紧的张力。
吴忠国面无表情,命令简洁明了:“前队‘飞霆’、‘逐浪’,扰射试探各舰重炮,装填链弹、霰弹,要目标,敌舰帆缆、甲板!”
。
命令通过旗语迅传达。
位于楔形阵列尖端的两艘快“飞霆”
级改装鸟船,率先喷吐出火舌。
“咚!
咚!
咚!”
炮声不算密集,但精准异常。
十数实心铁球呼啸着掠过海面,大部分落在联军舰队前方,炸起冲天的水柱。
少数几则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砸中了冲在最前的荷兰盖伦船“海狮”
号的船艏和舷侧,木屑爆裂,引来一阵惊呼。
这并非旨在重创,而是冰冷的警告和战术试探,如同高手过招前的虚招,搅乱对手的呼吸和节奏。
范德林见状,嘴角扯出一丝狰狞:“火力稀疏!
他们怕了!
命令各舰,加抢占t头(指以侧舷对敌舰船头),进入射程后,左舷齐射!
碾碎他们!”
。
联军舰队在催促下奋力转向,巨大的软帆努力捕捉着风,笨重的船体在海面上划出弧线,侧舷的炮窗几乎全部打开,密密麻麻的炮口森然排列,瞄准了快逼近的夏军舰队。
盖伦船高耸的船楼在海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充满了旧时代海上堡垒的压迫感。
然而,他们很快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当双方距离拉近到不足三里,即将进入联军传统有效射程的边缘时,夏军舰队的主力炮舰,出了真正的怒吼。
“目标,敌先导舰‘海狮’号,‘镇海’号右舷,齐射!”
,陈泽猛地挥下手中令旗。
“轰——!
!
!”
“镇海号”
右舷的二十门重炮,其中包括六门仿制改良并青出于蓝的“红夷大炮”
级别的长身管重炮,以及甲板上的旋回炮,同时喷吐出炽烈的火光和浓密的白色硝烟!
巨大的后坐力让这艘干吨级的改装鸟船猛地向左侧一震,船体周围的海水剧烈翻涌。
这一次,射出的炮弹大部分是致命的链弹和部分霰弹!
刺耳的呼啸声瞬间盖过了风声浪声。
无数旋转的链弹如同来自幽冥的死神镰刀,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罩向了“海狮”
号。
刹那间,“海狮”
号那巨大的软帆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主帆、副帆被旋转的铁链撕扯出巨大的裂口,甚至直接破碎成布条。
粗如儿臂的缆绳噼啪断裂,如同被斩断的蛇躯般扭曲抽打,一根悬挂侧帆的横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