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周后
盛葳缓缓睁开眼睛,长时间的昏迷让她的视线有些涣散,天花板也有些刺眼。
紧接着,一张放大的脸蓦地占据视野。
熟悉的墨镜,挡住了眼睛,却挡不住嘴角惯常勾起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弧度。
“醒了?”是黑瞎子惯有的腔调。
没有惊诧,没有夸张的关切,就像她只是小憩了片刻,而不是从鬼门关刚爬回来。
盛葳眨了眨眼,看着墨镜里映出的苍白倒影,没有任何反应和情绪,也没有说话。
黑瞎子也不催她,维持着俯身靠近的姿势,两人就这么无声地隔着墨镜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他的心里已然有了判断。
他没有立刻去按呼叫铃,只是懒洋洋直起身,动作随意得像在自己家,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细心地插着一根吸管。
“啧,睡了这么久,渴了吧?”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
“可算是睁眼了,睡得够瓷实的啊?再睡下去,这树上的鸟窝都该搭第三茬了。”
他看着她小口地喝水,空着的一只手下意识往口袋里摸索,嘴上还不忘跑火车:
“睡美人都得王子亲一口才醒,我在这坐几天你就睁眼了,看来我确实辟邪……”
他手指刚碰到硬壳,又收了回去,拿起果篮里一个桃子,掂了掂,嘴里啧啧有声:
“这桃看着不错,要不给你切点?啧,小可怜见的,瘦得都没二两肉了……”
他说着些没营养的闲话,说什么医院的饭还挺好吃,有老头的鸟跑了……但只字不提张家古楼的一切,也不问她记得什么。
说话间,那只带着留置针头的左手,忽然轻轻地,碰了碰他坐在床沿的大腿。
黑瞎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立刻放下刀和削了一半的桃子。
俯下身,将她从平躺的姿势揽抱起来,让她靠在床头,拿过枕头给她垫在背后。
他刚想撤离,盛葳抬起左手,搂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