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
这俩字好比两根无形的钢钉刺穿云芷的耳膜死死地钉进了心脏。
刹那间,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方才凭一股悍勇支撑住的所有的冷静、所有的决绝,这时崩塌了。
碎得片甲不留。
她以为自己已身在深渊。
却原来,这深渊之下,还有十八层炼狱。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敢!
用她的亲生骨肉,用他的亲生儿子,来当做一把拿捏她的刀!
一股腥甜猛然涌向喉咙,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破舌尖,剧烈疼痛才使得混乱的头脑回复一丝清醒。
她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身旁的侍女惊呼着死死搀住她,没有让她当场倒地。
云芷抬起头来,透过昏黄的烛光望着坐在主座上的男子。
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好像刚才吐出的,不是残忍到无以复加的条件,而是最平常的一句问安一样。
他的冷酷,刻在骨血里,不带一丝温度。
他精准地找到了她的软肋,并且用最锋利的方式,一刀刺下。
云芷的心脏被这把刀反复搅动,痛到麻木。
她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赌,去闯,去死。
但澈儿不行。
澈儿是她的命,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