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他身为一国储君,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妥协。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她会借机宣泄委屈的准备,连安抚的话都想好了。
然而,云芷的反应,再一次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她听完这句话,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盛满了漫天星辰的眼眸,此刻,竟是一片死寂的深潭。
那双眼眸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怨怼,没有悲戚,更没有残存的爱意。
像一口枯了千年的古井,投不进半点天光,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然后,她看着他,唇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清晰地开口。
“殿下言重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字,清晰地敲在萧墨寒的心上。
“妾身不敢。”
不敢。
不是不会,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两个字,比任何激烈的攻讦都来得更加伤人。它像一根最细的毒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身为储君那与生俱来的骄傲,然后狠狠一搅。
它在明明白白地提醒他,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他是君,她是臣。
他是天,她是地。
所以,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萧瞻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一股血气混杂着怒火直冲头顶。
他想发作,想质问她这到底算是什么态度!
可一对上她那双空洞到令人心慌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像被掐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憋闷。憋闷到他整个人都要被活活撑爆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得骂不得,连句重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把所有情绪都咽回肚子里,变成喉咙里一声冷哼。
他猛然一甩袖袍,大步流星朝着殿门而去,就在他要迈出去的时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