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尚且如草芥,官府何时变得如此宽宏大量?
这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经过肖文逸桌旁,故意撞翻了他的酒碗。
“灾星还有脸喝酒?”
醉汉讥讽道,“就是你那妖妻害死了那么多人!”
肖文逸并不动怒,只默默扶起酒碗,低声说:“清儿虽是妖,但她……不一样。”
“不一样?”
醉汉哈哈大笑,“妖就是妖!
你这被妖迷了心窍的……”
他还欲再骂,却被一旁的同伴拉住,硬是拽出了酒楼。
肖文逸摇了摇头,饮尽碗中残酒,收起画卷,也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
“小二,结账。”
见肖文逸离去,洛初夏立即唤来小二。
结清酒钱后,她轻声探问:“方才那位书生,你可知道他住在何处?”
小二面露迟疑,谨慎地反问:“二位客官,打听这个做什么?”
洛初夏从袖中取出些碎银递过去,“还请行个方便。”
小二连忙摆手,“客官误会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肖书生住的地方……去不得啊!”
“为何去不得?”
洛初夏不动声色,又将碎银推近了些。
小二犹豫片刻,这次终是收下了。
“二位有所不知,那肖书生家住城外十里坡,就是当年被毁的那个村子。
如今那儿已然成为了荒村,夜里……闹鬼啊!”
“闹鬼?”
“是啊,传言那里不仅有僵尸游荡,还有一口黑棺,里头躺着个诡异老人。
去过的人非死即疯,就算大白天,也几乎没人敢靠近……”
“哦,有意思!”
听了小二的话,洛初夏对于那个中年书生更加感兴趣了。
能够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显然并不简单。
小二见洛初夏非但不怕,反而双眼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道:“客官,小的可不是在说笑!
那十里坡邪门得很……上月有个胆大的猎户不信邪,白日进去转了一圈,回来就高烧不止,胡话连篇,说什么看见画中人在对他笑……没三天就没了!”
秦莫离闻言,眉头微蹙:“画中人?”
“就是肖书生终日背着的那幅画啊!”
小二声音颤,“都说那画里的妖女……怨气未散呢!”
洛初夏与秦莫离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探究之色。
“多谢告知。”
秦莫离微微颔,与洛初夏一同起身离开酒楼。
城外夜风凛冽,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远处十里坡的方向漆黑一片,连月光都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吞噬,只余下模糊而扭曲的轮廓,透着令人不安的死寂。
“怎么看?”
洛初夏望向那片浓郁的黑暗,指尖微微蜷缩,一丝极淡的灵力在她周身流转,化作一只只彩蝶,向着黑暗中缓缓飞去。
秦莫离的目光锐利如剑,同样感知着那片区域:“阴气极重,怨念凝聚不散。
但……并非简单的鬼物作祟。”
他顿了顿,语气沉静,“那书生周身气息晦暗难明,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