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对陈迪礼让三分,亦或是毕恭毕敬。
可这里是京城。
奉天街上,一块砖头落下,恐怕都能砸到三五个公侯子弟。
大街上随便拉住一个人。
没准都是陛下早年的亲军。
他们陈家在太平府是豪绅,可在京城,就宛如蝼蚁一般。
“陈公子!”
冯诚低声怒喝,眼中满是威严。
见此情形。
陈耀宗微微一顿,随即目光坚定看向陈迪。
对于冯诚所为,他们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一来是逼吕本承认自己装疯。
二来,则是要验证方才的汤药,是否有毒。
可此次事关他们陈家全族,饶是陈耀宗,心中也憋着一股狠劲儿。
见自家爷爷微微点头。
陈耀宗舀起一瓢香灰便送到吕本跟前。
只不过他并没有逼着吕本吞下,反而似疏忽般,重重踩在吕本的脚上。
疼痛之下,本就疯癫的吕本当即仰头怒吼。
几乎同一时间。
陈耀宗似受到了惊吓般,连连后退两步,一个没站位便往后仰了过去。
而他手中捧着的香灰也顺势朝他嘴里倾泻而下。
“唔.....唔....”
“快.....快取水来!”
陈迪一边高喊,一边朝陈耀宗跑去。
冯诚见状,嘴角不免扬起几分冷笑。
这些世家还真豁得出去。
吞下香灰,那便是要让在场的锦衣卫都做个见证。
无论过会儿毒发身亡,亦或是将来出现任何问题。
陈家都可以说是香灰有毒,和那碗汤药没关系。
如此便也不能证明陈迪想要毒害吕本。
“来人,送陈家爷孙回府。”
“不成!”
陈迪连忙高声怒喊。
“我孙儿需要找郎中来看,若是被这香灰毒哑,你冯诚.....”
“本将愿受太子殿下责罚!”冯诚当即打断。
也是听到冯诚这话。
陈迪算是看明白了。
冯诚,压根不把他们陈家放在眼里。
无论他现在与冯诚如何争执,即便是闹到朱标跟前,也绝讨不到好处。
“既不愿走,那便继续给吕本医治。”
冯诚微微挥手,几名锦衣卫拖着几大桶的人屙便走了进来。
尚在用清水灌洗的陈耀宗闻到这股问道,当即便呕吐了起来。
可此时冯诚却不再理会陈家爷孙。
反而走到吕本跟前,淡淡说道:
“吕大人,人若是疯了,生也无趣。”
“死反倒一了百了。”
“香浸,食香灰,撒人屙,这些可都是民间偏方,不算末将故意为难于你。”
“你看是现在清醒一些,还是撒了人屙以后,再清醒呢?”
听到这话。
假作疯癫的吕本微微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