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谨身殿,李善长当即出声道:“陛下爱才之心,不弱古之贤君。”
“韩国公说笑了。”
朱标随意应了一声,转而目光静静看向数次随行觐见却都一言不发的姚广孝。
见状!
姚广孝当即会意,冲李善长微笑说道:“韩国公所言极是,陛下确有爱才之心。”
“不过那沈三石倒也是率真可爱,配的上陛下信重之恩。”
“道衍大师有何高见?”李善长不咸不淡,随意出声。
姚广孝闻言也不在意,继续顺着朱标的意思说道:“韩国公方才也看到了,那沈三石虽是商贾却一派书生刚直之气。”
“可虽为书生,却对官场之事毫无所知。”
“方才于陛下跟前也全无辩解之意,只顾着请罪认罪,竟全然没有想到前次军粮失途乃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也是要置他于死地。”
见朱标并未立即开口,姚广孝随即继续道:“况且沈三石也已做出补救之法。”
“得知军粮失途,沈三石立即派人再次筹措粮饷,其中必然不乏高价购入。”
“听他方才所言,若三日内不见新批军粮行程,他便再次发送粮饷运抵倭国前线。想来沈三石如今仍在大力购粮,甚至不惜高价从百姓手中购回先前沈家店铺发售之粮。”
“更不用说北平、河北两地的沈家粮仓之所以见底,乃是这沈三石不愿见百姓躁动,也算是为国分忧。”
“如此忠心为国,不惜散尽家财的率真之人,陛下信重,也是自然。”
“道衍大师看的果然通透!”
听到李善长又是不咸不淡,语气之中略带嘲讽意味。
姚广孝眉头难以察觉的微微一蹙,随即也开口道:“韩国公莫不是忘了,下官如今乃是朝职,并非僧职。”
“于朝中还请韩国公称在下官职。”
“倒是本公唐突了!”
面对李善长有意无意出言挑衅,姚广孝压根不明白缘由便索性不去管他。
紧接着转向朱标说道:“沈三石率真懵懂,陛下命他先行离开,乃是不愿让他听到贼人陷害他的手段。”
“想来我等朝臣先前皆为陛下护佑,臣心中感佩莫名。”
就在姚广孝出言称颂朱标之时,却见朱标眉头一挑,似是终于看到鱼儿上钩般,轻笑说道:“既如此,眼下便还真有姚卿效力之时。”
“啊?”
“臣....臣于司天监供职,不与朝政,不与朝政!”
面对姚广孝的推辞,朱标却更加兴致勃勃,出声笑道:“构陷沈三石,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也并非朝臣,此事与朝政无关。”
“况且姚卿机智过人,此事也非你不可!”
“这......”
姚广孝表情尴尬,心中却也是有些嘀咕。
说什么是因自己机智过人,方才让自己处理此事。
在场的李善长、詹同哪个不是人精?
朱标这分明是对构陷沈三石的贼人深恶痛绝,又知道自己手段严苛方才让自己查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