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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鼓起勇气抬头望向窗边。
白木正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面朝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雨水打湿的浅色头发贴在苍白的后颈,单薄的衣衫勾勒出瘦削得近乎嶙峋的肩背线条。他手里端着一个廉价的塑料杯,里面是诸伏高明刚刚倒给他的温水。
他喝水的动作极其缓慢,极其死板。手臂抬起的高度,嘴唇接触杯沿的角度,水流进入口腔的速率,甚至喉结滚动的间隔,都像是经过最精密的程序设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精确无比,却又毫无生气。
喝水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要,只要达到某个标准,就会停下,不多一点点也不会少一点点。
灰原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悲伤瞬间淹没了她。
那个会在会场上安慰自己、会因为她的研究突破而露出浅淡笑容的小哥哥,仿佛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彻底吞噬了。
都怪组织,都怪那些该死的研究!灰原哀攥紧了拳头。她能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呢?她看着坐在沙发上晃脚的柯南。如果让他变回工藤新一,是不是就能帮到大家?
就在这时,诸伏高明结束了与风见的最后通讯,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接到‘零’的最新情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连窗边的白木也微微侧过了头。
“组织高层对宾加的失败极为震怒。”高明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灰原哀,最终停在白木身上,“他们派出了琴酒。”
这个名字如同冰锥刺入空气,瞬间让客厅的温度骤降。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有些幻痛的摸了一下后脑勺。
松田阵平听到这个名字,凫绿色的眼眸中的战意更甚。新仇旧恨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找到他!干掉他!这个念头无比清晰而强烈。
萩原的字典里没有恐惧,只有一股打不死就会站起来反咬敌人喉咙的倔强生命力在疯狂咆哮。如果不是身体虚弱,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哪怕拖着残躯也要扑上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的是不死不休的火焰。
紧张的气氛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诸伏高明是唯一理智的人,他知道琴酒的到来,意味着组织最高级别的追杀令,意味着不死不休的绝境!以他们现在疲惫的状态,带着两个需要保护的孩子,面对那个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的顶尖杀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几乎达到顶点时。
“不会成功的。”
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地打破了紧绷的寂静。
是白木。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灰蓝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众人紧张的脸庞,最后落在灰原哀惨白的小脸上。他晃了晃手中还剩小半杯水的塑料杯,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天气事实。
众人皆是一愣。松田上前几步揽着白木的肩膀:“西拉,你知道什么?”
“嗯。”白木轻轻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