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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松田揽着他的手臂更稳了些,“我去申请。”
凭借着松田还在职的警官身份,加上伊达航在内部的周旋,他们最终获得了一个短暂的、在严密监控下的探视机会。
不是在那间冰冷的医疗室,而是在一间临时改为羁押用途的隔离间。
萩原已经醒了,坐在一张简单的椅子上,手上没有铐镣,但门口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看守。
他换上了一身灰色的羁押服,宽大的衣服衬得他有些单薄。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那一刻,松田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萩原的脸上没有了往常那种轻佻灿烂、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笑容。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带着一种刚醒来的茫然和深深的疲惫,紫灰色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焦距和神采。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松田身上,停顿了几秒,似乎花了点力气才辨认出来,嘴角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像是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但最终失败了,只化为一抹难以形容的苦涩。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移到了被松田小心翼翼扶着的白木身上。
当他的目光触及白木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脸时,萩原研二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迅速掠过他的眼底。
他就那样看着白木,嘴唇抿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神深邃得像是结了冰的湖,湖底却涌动着无人能知的暗流。
白木也静静地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能穿透那层疲惫与茫然,直接看到萩原内心深处那个被重重迷雾封锁的核心。
隔离间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发出的细微声响。
“hagi...”松田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那天任务结束后,发生了什么?”
萩原像是被惊醒一样,猛地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浓重的疲惫和...疏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松田心上。
“我在医院进行拆弹,拆弹结束后...一直到在河滩醒来...中间的一切,全是空白。”他抬起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指节泛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像是...被人凭空挖走了一段记忆。”
失忆?
这个在库拉索身上刚刚发生过的情节,此刻再次上演,却带着更加令人心惊的巧合和诡异。
松田的眉头死死拧紧。他相信萩原,无论是作为警察的判断还是作为挚友的信任,他都不相信萩原会制造爆炸。
但失忆...这太像是精心设计的脱罪借口,尤其是在这种证据对他极其不利的情况下。
“你身上搜查出来的爆炸物残留,是你在医院拆弹时留下的吗?”松田追问了一句。
萩原苦笑着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怎么帮你?”松田的语气逐渐冷静下来。
萩原看着松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