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体的整个上半身,如同被内部引爆的炸弹般,瞬间炸裂开来!血肉、骨骼、内脏的碎片呈放射状向后喷射,将后方残破的墙壁染成一片恐怖的猩红!
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溅了白木一身一脸。鲜血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他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衣领上,红与白的对比,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而他,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刚才抹去的只是一粒尘埃。
躲在断墙后的母亲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是死死捂住怀中婴儿的嘴,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如同从地狱血池中踏出的、面无表情的白发修罗。
白木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那对母女。那眼神空洞而遥远,似乎想说什么,或者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但刚一张口——
“噗——!”
一大口鲜红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尽数溅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婴儿稚嫩的脸上。
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热和血腥味刺激,终于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白木看着那哭泣的婴儿,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是歉意?是无奈?还是对自己这狼狈而残酷模样的嘲弄?
但他没有时间停留,甚至没有时间去擦拭。
婴儿的哭声仿佛成了某种信号,周围废墟的阴影中,数道白色的身影同时从不同的方向,以惊人的速度向他扑来!
白木的身影再次动了。
这一次,不再是瞬移,而是以一种超越人类动态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在破碎的街道上闪烁、穿梭。
他每一次短暂的现身,都必然伴随着一个实验体的彻底毁灭。
有时是头颅如同熟透的果实般无声爆开;有时是整个躯体被无形的力量拧成违反物理法则的麻花状;有时则是被硬生生掼入地面或墙壁,化为一片嵌入其中的血肉模糊。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激烈的对抗。只有最直接、最暴力、最高效的物理抹除。
他就像一台过载运转、即将崩毁的终极兵器,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狼藉的、不再具有人形的残骸和肆意泼洒的鲜血。
但每清除一个实验体,他的脸色就灰败一分,呼吸就变得更加急促而浅短,口中溢出的鲜血也更多一分。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难以抑制的细微颤抖,步伐变得踉跄,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可那双燃烧着冰焰的眼眸,却始终固执地锁定着下一个散发着非人气息的目标。
大和敢助倚靠着残破的车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远超他理解范畴的一幕。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冷静到极致的、同时又是疯狂到极致的屠杀。白木展现出的力量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而他那种完全不顾自身、仿佛在迫不及待地燃烧尽最后一丝生命力的姿态,更让人感到一种锥心刺骨的悲凉和无力。
“他……他到底……”大和敢助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无法成言。
诸伏高明苍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个在血火地狱中孤独起舞的白色身影,心脏像是被浸透了冰水的巨手紧紧攥住,沉痛得无法呼吸。
他看到了白木嘴角不断涌出的、似乎永无止境的鲜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