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诸伏景光在密集的弹雨中狼狈翻滚,依靠着精准的射击和地形的利用,勉强在数十个疯狂实验体的围攻下支撑;
萩原研二拖着受伤的身体,组织着残余的警力,试图在接连不断的自爆中建立起脆弱的防线,保护着惊恐的民众;
更远处,吞服了cph4的琴酒如同人形凶兽,追猎着受伤的赤井秀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看看这一切,”假白木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混乱,绝望,徒劳的挣扎……我见证了太多这样的景象。太多太多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降谷和松田身上,那双与白木一模一样的灰蓝色眼眸深处,似乎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在飞速闪回。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白木’,”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或者说,我不止是。我是千千万万个失败时空中,‘白木’的集合。”
松田阵平的瞳孔猛地收缩。
“失败……时空?”
“没错。”假白木扯了扯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个扭曲的、饱含痛苦与嘲讽的表情,“在无数个世界线里,如果红方未能在关键的时间节点,通常是一年内,彻底摧毁组织核心,那么整个世界就会……失控。陷入一种奇怪的时间循环,或者说,时间漩涡。”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缓慢地画着圈。
“就像掉进一个永无止境的滚筒。今天可能是决战之日,明天一睁眼,却又回到了故事开始的起点。
记忆变得混乱,事件随机重复,因果链彻底崩坏。比如柯南当了20年的小学生,季节会发生错乱,时空扭曲……最终,整个世界会在这种无法理解的混沌中分崩离析,走向彻底的毁灭。”
“而在绝大部分的世界里,‘白木’这个存在,根本活不到参与这一切。他会在童年那场孤儿院的大火中,悄无声息地化为灰烬。”
假白木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降谷零却感到一股寒意,“只有极少数、极幸运的‘我’,能侥幸存活。但活下来,也大多只是伪装成普通人,庸碌一生,从未触及组织的核心,也无力改变任何结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透了他们,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
“而我,是第一个……加入了警校的‘白木’。也是第一次发现,只有踏上这条道路,融入你们之中,才有可能打出不一样的结局,跳出那个该死的‘滚筒’。”
“所以……你穿梭时空,就是为了让每个世界的‘白木’都加入警校?”降谷零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起初是的。”假白木承认,“我引导,我暗示,我不遗余力。但很快,我发现了一个更残酷的事实。仅仅加入警校,远远不够。‘白木’的个体力量再特殊,在庞大的组织惯性面前,依旧如同螳臂当车。我们依旧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看着世界滑向混乱的深渊。”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在吞噬、融合了无数个失败时空的‘自己’,积累了海量的错误答案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真正影响剧情,打破循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从外部对抗,而是……从内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