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说到这里,手掌猛地向下一劈,做出一个合围斩首的动作,语气森然:“务必将红军这支独立团主力,连同他们的指挥官,给我彻底地、干净地歼灭在元城之下!我要的是全歼,不要击溃!明白吗?”
“是!卑职明白!”冶成章胸膛一挺,脸上洋溢着骑兵对步兵天然的优越感和必胜的信念,“三千铁骑,定不负师座重托!必将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截断其退路,踏平其营垒!绝不让一人一马逃回吴起!”
“好!”马鸿宾看着麾下两员大将斗志昂扬,心中甚慰,但他还是不忘最后强调,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此次进攻,关系到我三十五师的声誉,更关系到陇东乃至西北的局势!委座和西安方面都在看着我们!所以,行动一定要快!如雷霆疾电!打击一定要狠!如山崩地裂!要打出我三十五师的威风来,一雪前耻!全歼此股红军主力,陇东即可安定,诸位皆是为党国建功立业的大功臣,我必为诸位向上面请功!”
“谨遵师座号令!誓灭共匪!建功立业!”众将齐声应诺,声音震得屋瓦嗡嗡作响,杀气盈庭。
作战命令通过加密电台,迅速传达到前沿各部队。整个三十五师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
西线,环县及其周边据点,人喊马嘶,烟尘大起。马玉麟率领着五千步骑混合部队,浩浩荡荡地开出堡垒和营地。步兵行列漫长而沉重,士兵们扛着步枪,步履蹒跚;驮运弹药、粮秣和帐篷的骡马队伍夹杂其间,显得有些臃肿;军官们骑着马在队伍旁边来回奔驰,大声地吆喝、催促,呵斥着行动迟缓的士兵。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车轮碾过路面的吱呀声、以及军官的斥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沉闷而充满压迫感的声浪,沿着通往元城的大道,滚滚向前压去。他们的气势汹汹,目标明确,直指元城。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线,庆阳城外广阔的旷野上,三千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奔腾而出。冶成章一马当先,马培清紧随其后,数千匹经过精心喂养、膘肥体壮的河曲战马扬开四蹄,奋力践踏着尚未完全返青的土地,发出雷鸣般隆隆作响、震撼人心的蹄声。骑兵们背着骑枪,马刀刀鞘与鞍具金属部件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张张被风沙磨砺过的脸上,带着惯有的骄横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收割”战斗的轻蔑与兴奋。他们如同一股巨大的钢铁旋风,朝着预定的迂回路线狂飙突进,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声势极为骇人。在他们看来,以精锐骑兵对付缺乏重武器和机动能力的步兵,又是迂回包抄的绝佳态势,胜利早已是囊中之物。
两只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钢铁钳臂,已然彻底张开,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着元城这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饵料”,恶狠狠地钳击而去。马鸿宾坐镇固原,通过电台遥控着这一切,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