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外警戒,海浪声顺着帐篷缝钻进来,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二哥,你看我这边。”
朱高燧指着地图南部,指尖划过画满曲线的区域,“全是雨林,树比人还粗,瘴气能毒死人。
土人部落多,今天跟你称臣,明天就敢抢你的粮。
想种点甘蔗、棉花,得先跟毒蛇、猛兽斗,再跟土人打,死了不少兄弟。
虽说找着几处银矿,可埋在深山里,运出来得修山路,光靠我那儿的人手,根本不够。”
朱高煦没说话,拿起酒囊灌了口烈酒,辣得喉咙疼,才指着地图北部的大片空白:“我这儿倒是平原,土地肥得很,种麦子、玉米都长得好。
可缺人啊!
缺能种地的,能打铁的,能当兵的!
本土一年能来几船移民?最多两百人,塞牙缝都不够。
上次给父皇递奏折,想请朝廷多派些人来,结果户部回话说‘本土需先稳固,移民过多恐动摇国本’——那些老学究,哪懂这美洲的难处!”
帐篷里静了下来,只有海浪声一遍遍撞着耳朵。
兄弟俩都明白,靠大明本土“输血”
,最多只能维持眼下的局面:朱高煦的汉王藩地守着几块平原,朱高燧的赵王藩地困在雨林边缘,想再往外拓一步都难。
可他们要的不是“维持”
,是能在这片土地上立住脚,能跟将来可能来的欧洲人抗衡——那需要成千上万的人,需要能自己造血的法子,而不是等着本土施舍。
“不能再等了,三弟。”
许久,朱高煦开口,眼神亮得吓人,看向西方,又转向东方,“父皇有父皇的盘算,他要守着大明本土,要治河、要赈灾、要管乌斯藏、印度的事。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在这美洲,就得按这儿的规矩来,不能全听本土的。”
朱高燧心里一动,试探着问:“二哥的意思是……咱们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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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朱高煦的手掌重重拍在地图上,震得旁边的酒囊都晃了晃,“人!
哪里没人?欧罗巴那边,听说天天打仗,到处都是没饭吃的亡命徒,还有想财想疯了的探险家;南边那片大陆,还有东边那叫‘阿非利加’的地方,唐朝时候就有昆仑奴,说明那些人能干活!
咱们为啥不能去‘请’些人来?用刀请,用货换,怎么快怎么来!
只要他们肯来,肯种地、肯做工,就是咱们的人!”
这话像是点醒了朱高燧,他往前凑了凑,眼里也冒出光:“光硬抢不行,容易逼得他们拼命。
得给好处。
那些欧洲的破落骑士、探险家,还有犯了罪想跑的人,咱们可以许他们重利——只要归顺咱们,服从律法,他们开拓出来的土地,地上长的、地下埋的,全归他们,子孙还能继承!”
这话一出口,连朱高煦都愣了愣——这可比大明的“均田”
狠多了,几乎是把土地产权彻底放开了。
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在这蛮荒之地,要是不拿出这么大的诱惑,谁会千里迢迢来卖命?
“好!
就这么办!”
朱高煦猛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