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
一声混合着无尽悲愤与狂暴的咆哮从程大川胸膛炸开!
他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睚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
382.5高地的牺牲、一路上的焦灼、金陵城破的屈辱……
所有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那面旗帜彻底点燃,化作焚天的烈焰!
“杀——!!!”
程大川彻底疯了!
他不再考虑战术,不再顾忌伤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那面该死的旗子撕下来!把插旗的鬼子碎尸万段!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抄起花机关枪,无视前方任何掩体,朝着城楼方向,迎着泼洒而来的弹雨,冲了上去!
“程哥!”张立锋大惊失色,但程大川的狂怒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的斗志!
“夺回光华门!杀光小鬼子!”张立锋嘶声力竭地大吼,端起刺刀紧随其后!
所有士兵,无论是教导总队的精锐还是临时收拢的散兵,此刻都爆发出同归于尽般的呐喊,汇成一股决死的洪流,向着插着膏药旗的光华门城楼发起了最疯狂的冲击!
城楼上的日军显然没料到侧后方会突然杀出这样一支悍不畏死的部队,尤其是领头那个军官状若疯魔的气势,让他们也感到一阵心悸。
密集的弹雨立刻转向,封锁程大川冲锋的路线。
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不断有士兵中弹倒下。
程大川仿佛毫无所觉,他利用废墟、石墩、甚至倒毙的马匹尸体作为短暂的掩护,手中的花机关枪疯狂扫射,压制着城垛后的火力点。
他的冲锋路线并非直线,而是带着一种战场老兵的本能,在弹幕中寻找着稍纵即逝的缝隙,每一次停顿、每一次翻滚、每一次射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
“手榴弹!集束的!往城门洞子扔!”张立锋相对冷静,一边用精准的步枪点射压制城头日军,一边指挥爆破组。
几个抱着集束手榴弹的士兵在火力掩护下,悍不畏死地冲向被沙袋和障碍物半封堵的城门洞。
“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洞内烟尘弥漫,堵路的障碍被炸开一个缺口!
“冲进去!上城楼!”程大川第一个从烟尘中冲出,顺着炸开的缺口,踏着碎石瓦砾,冲进了光华门瓮城!
激烈的近战瞬间在狭窄的瓮城空间内爆发!
城楼上的日军也嚎叫着冲下来增援。
刺刀与刺刀猛烈撞击,枪托狠狠砸在钢盔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怒吼与惨叫混杂在一起。
程大川的花机关枪在近战中威力惊人,一串子弹扫过去,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如同割麦子般倒下。
他打光了子弹,随手抓起一把掉落的带刺刀的三八步枪,一个标准的突刺,狠狠捅进一个鬼子曹长的腹部!
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他看也不看,怒吼着拔出刺刀,又迎向下一个敌人。
张立锋则带着几个枪法好的士兵,迅速抢占瓮城内的制高点。
一段残存的马道,用精准的火力压制城楼阶梯和垛口,为下方混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