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已经跑死人了!部队必须停下来休整一下!”参谋长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不忍与急切。
师长蹲在牺牲的卫生员身旁,手指轻轻拂过战士年轻却已冰冷的面庞。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深深的痛楚,但再抬起头时,目光已恢复钢铁般的坚毅。
“老伙计,”师长的声音低沉却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淬着火,“如果我们现在停下,哪怕只晚了一分钟……让三所里这个战略口袋从我们手中漏掉,放走了美9军,那这些同志的牺牲,就真的白费了!”
他猛地站起身,转向队伍,声音如雷贯耳,压过了呼啸的风雪:“继续前进!警卫班,把晕倒的同志抬到路边隐蔽处,做好标记!”
紧接着,他用几乎撕裂的声音补充道:“所有人——把你们的水和干粮,分出一些留给倒下的战友!”
没有冗长的哀悼,没有片刻的迟疑。
战士们沉默着执行命令,有人默默摘下自己的水壶,有人掏出怀里仅有的干粮饼,轻轻放在昏迷战友的身边。
每一份留下的物资,都是一份无声的誓言。
队伍再次开拔,沉重的脚步重新踏破雪原。
悲伤被深埋进心底,转化为更磅礴的力量。黄世安望着这一切,胸腔内激荡着难以言喻的崇敬。
“他们不是不想停,”他对着身旁的史训鹏低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是不能停。他们是用自己的命,和敌人的坦克机车赛跑,和整个战局的胜负赛跑。”
“这是真的要一口气跑到三所里啊!”
史训鹏一边跑一边擦眼泪,他每看到一个同志倒下心口就像被刀割一样刺痛。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参谋长的喊声:“所有干部加快速度,边跑边开个会!”
部队中一些战士听到后跑出队列,拼命的加快速度往中间靠拢。
黄世安这边让史训鹏带好队后咬牙冲了上去。
正中间,一群干部围成一团边跑边商讨着,假设我们是美9军,我们会忘哪个地方逃跑突围?
……
就这样,大部队连续跑了九个小时,从昨天六点半跑到了凌晨三点半。
月亮依旧高挂,只是天空已经泛起点点微光。微弱的月光撒在雪花上,看起来就像一层银色的磨砂。
零下三十多度的空气吸入肺中如同刀割刀般,连绵的大山中只能听见脚步声回荡。
113师队伍的中后段,所有特一营的战士脑子一片空白,只剩身体在机械化的跟着部队行军。
他们已经因为非战斗减员了十五个,都是跑着跑着就晕过去了。
这种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平时行军所保持的记录了,导致他们已经无法过多思考,只能争取自己还保持意识。
“扑通!”
又传来一道倒地的声音。
史训鹏连忙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脸,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但人已经醒不过来了。
“强…强度太高了,这样跑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营就全趴下了。”
黄世安此时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沌,只有一道声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