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在身上,寒风吹过,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有人负责在齐胸深的水中固定木桩,需要另一名战友在身后死死抱住,才能对抗水流的冲击。
他们的脸上分不清是河水还是因极度寒冷而流出的眼泪,但眼神里只有坚定。
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当地老百姓的身影。
起初是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后来越来越多的村民从附近的村落涌来。
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默默地加入了队伍。男人们扛着自家卸下来的门板、房梁,甚至拆了猪圈的木料,大声喊着“同志,用这个!”
“这边,这边需要固定!”
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抬来了热乎乎的姜汤和稀饭,妇女们则拿着水瓢,一碗碗地递给刚刚从河水中轮换上岸、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战士。
只见一只只冻得通红、布满冻疮的双手,颤抖着接过一个个粗陶碗,碗里姜汤的热气模糊了战士年轻而疲惫的脸。
有熟悉水性的老船工,跳上小船,冒着被水流冲走的危险,在河中心指挥固定浮桥。
孩子们也跑来跑去,帮忙传递绳索和工具。整个河岸不再是溃败的慌乱,而演化成一场与时间、与严寒、与追兵赛跑的悲壮工程。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充满了感动与揪心:
“泪目了……这么冷的天,直接往河里跳啊!”
“老百姓真好!这才是真正的军民鱼水情!”
“看着都觉得冷,战士们太伟大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追兵要来了!”
刘雅丽的声音也带着哽咽,但更多的是敬佩和紧迫感:“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战士,这就是我们的人民!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寸步难行!工兵兄弟们是在用生命为我们架设通道!各部队加快速度,有序过桥,不要辜负了他们的牺牲!”
在军民齐心协力下,一座简陋却坚实的浮桥,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终于横跨在了赤水河上。
桥身在湍急的水流中微微晃动。
撤退的命令再次下达。
部队开始有秩序地快速过桥。镜头也踏上了浮桥,脚下是奔腾的河水,木板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画面扫过桥边,还能看到那些在河水中支撑着桥体的战士们,他们仰着头,脸色青白,用尽最后的力气稳住身体,望着战友们从自己用体温和生命铺就的道路上通过。
当最后一批阻击部队也撤到河边,并迅速过桥后,工兵们才在掩护下最后撤离。
一些人几乎是被战友拖上岸的,因为他们的腿已经在冰河里冻得失去了知觉。
队伍带着疲惫,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牺牲战友的悲痛,沉默而坚定地向着扎西方向前进。
河对岸,赤水县城的方向,隐约还能听到枪炮声,但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