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染城。彩虹在薄薄雨线中跨过大半山头,染尘的女儿出生了。
五天后。
“城主,您命我亲制的银铃小手镯已制好。真是恭喜城主了。”花鱼微微行礼双手奉上一朱红色的小木盒。
“大哥,这些褥节俗套与你我无干。”染尘双手抬开盒盖,整齐叠好的红帕露出半只精小银镯。染尘很满意,细细端详着。
上好的白银雕着高山流水的纹饰,两端卷作小圈,圈身重叠,方便随手长大后伸长,带四颗银铃。静静呆在盒中,却仿佛叮叮作响。
“但是,东西我做,恐怕,太不合情理。”
花鱼却有些为难。道。染城的习俗是父亲要为女儿亲手打一只带玲的银镯子。
铃铛代表着主人的身份,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其中四颗是象征身份最高贵。
染尘倒是无碍笑笑。
“我家娘子说,要给咱丫头取两姓,叫两名。虹挂东方,而娘子偏偏记着我欠下她的红嫁衣。所以,我给她取名染红。
初鱼大哥,嫂嫂无名,因爱繁花,你便给她取名一个单字,花。
十年之前,你们新婚之夜,嫂嫂病去,你曾说你们若有儿便叫花烛,有女叫花繁。
那之后,你改名花鱼,立誓不再另娶。你我如同手足,我境遇如何,身边就初鱼大哥和鸢儿不离不弃,心意如初。
若不是这城主名号限制,你我怎么会分什么上下主仆。
我家娘子说了,染红再名花繁。花繁,这个名字,你可愿给?”
花鱼虽然感动,但不愿让自己的/私/事/牵扯到兄弟,便坚定跪下来拒绝。
染尘与单鸢儿在他们二人之后成亲,因为花鱼妻子是穿着嫁衣病逝,染尘单鸢儿二人虽行了礼,却没有穿上成亲的红衣。
“您是主,我是奴。我怎敢?夫人的嫁衣是因我才欠下的。您的心意花鱼永记心底。只是,我,不能答应。”
银铃叮铃作响,单鸢儿抱着小婴儿走进来,婴儿的左手,挂着一串同样的银铃。
母亲简巧用心盘了发,剩下的几缕,长过腰际。
染尘满脸笑意注视着那女子和她怀里的小孩子,轻轻伸手去握住她肉肉的左手,四颗铃铛叮叮当当又响起来。
“染儿,看给你花鱼爹爹小气得,铃子做了又不舍给。但谁让爹爹官大呢。”
染尘温和伸手逗着可爱的小女孩,一家三口温馨幸福的模样。
“花鱼,你镯子我女儿看上了,我命你,快快呈来带上!”染尘自私行使着自己的权力,女子幸福在他旁边陪笑。
小女孩随后的成长,花鱼没有多加干涉,但偶尔染尘把怀里的小女孩塞给他抱时。
他也会露出父亲一般幸福的笑容来,染红常常会喊他花鱼爹爹,一股脑儿向他闹。他也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
只是,这突出的变故,染红该对自己哭闹到不行才是,怎会……是眼前这般……
染红怯生生躲着,满眼恐惧和陌生,就算是对着她算是半个亲生的父亲,这里,是她的家。
送她来的人冷冷丢下一句,上面吩咐的,她归花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