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悬崖,高耸,黑暗,距涯边两步,仿佛有双死神的手,拉住了往下拽,等不得挣扎,花繁害怕退了回去。
两日之后,是祭祀佳日的前一天。
全阡城的人都堵到了边上,与死神对峙。涯边是尖锐细小的碎石。
苏城被绑在悬崖边上,昏厥了过去,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清晰可见。
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要往后一步,似乎悬崖内就会伸出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手,将人狠狠的拽下去。
“最好的祭日,不是明日吗?怎么今年提前了?”人群里出现一声**。
脚下距离距离爱人是半里的距离。花繁/光/着/脚,重重跪倒在碎石上面。
“啊,这怪物回阡城了……”看戏的一人说了便捂住嘴,怕被她这个怪物听见。压得再低的声音,也尖锐刺耳的传进耳朵里。
花繁将头按在碎石上边,叩首,她听见了。
“两年前,因为她,祭没有办成。”
“她走了,我们阡城好不容易才过几天幸福日子。怎么现在……哎呀!又要不得安生了。”一牵住小孙子的老婆婆摇摇头无奈道。
花繁不管他们的言语,站起来走了一步,再跪下去。
“她回来了,这阡城,怕又要变天了!”围观的人受了恐吓一样,张大嘴瞪着眼慌张看着跪了又起来的人。
“怪物就是怪物,求有什么用?”
花繁再叩首。
“哎哎哎,离她远点……”众人受了惊吓,纷纷退开让她。
花繁攒紧了拳头,眼前一道红绫略过,脸滴下一股血来。
“怪物啊!”
看到怪物流下的血泪,人群突然暴动起来,站在两旁的人纷纷挤着往后退,离她远一点儿。
“怪物!怪物!”母亲们赶紧牵紧了活泼的孩子,弯腰蒙住了他们的眼。
花繁站起来,走一步。额头,手心,膝盖,脚底都因碰到了碎石流了血。
我没事。
花繁再跪,叩首。
“害了染城,是不是把苦海涯害完了,又回来祸害我们阡城……”那人愤怒用手指指着她就骂。
“是啊是啊!”
“又要来祸害我们啦。”
人往往会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恐惧,表达愤怒的方式,便是语言的刀子。
花繁起身,走。跪。
“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知足……”
我,没有,害过,人。
“染城主和夫人是被硬生生逼下悬崖上的。这都是因为你……”
染?悬崖?花繁空洞着向前走一步,跪下去。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不出生,这里,依旧还是我们大家人间乐园。”
城主是谁,夫人是谁,我怎么会害他们。
花繁起,看见了远远面前绑着的昏迷的伤痕累累的苏城。
血,早早从眼睛流出,划伤整张脸,威胁着脖子,流进身体里去。
甜甜的笑颜在/狼/狈/的脸上绽放开来。师哥,我害天下人,我不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