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在怀里睡熟了,苏城轻轻将她放在榻上。
担心她的伤口,苏城点了一盏暗暗的灯,勉强照亮一些。
苏城举着灯凑近看,轻轻撩开她的长发,将她的脸全部露出来。
额头破了皮,留下了伤口。右边脸通红,应该是被打过。“花儿。”眼睛湿润起来,他这一生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保护好这个小女孩,让她逃离小时候的苦海。
在枯桥的时候,她有父亲一般宠着自己的高山风。有古灵精怪的一深哥哥拉着她到处疯跑,高山风知道了只管把一深收拾得嗷嗷直叫。
然后跑到花繁身边,问她累不累,渴不渴,下次自己陪她好不好。可是,他却偏偏把她又拉了回来。
当苏城撩开遮住左脸的头发时,手指突然僵住了。她的左脸与耳平齐处,撕扯开一刀伤口,直过/锁/骨,进到衣服里。
“花……花儿……”苏城眼里被绝望没过,手里灯落,两人重新陷入黑暗中。
许久,屋内又亮起暗暗的灯光。
苏城收拾了情绪,打来热水,温柔给她收拾伤口。她睡了两天两夜,才苏醒过来。
花繁张了张嘴,喊着什么,发不出声音。又更加/用/力/喊,手紧紧抓住被褥,喊不出声,拼命喊,还是喊不出声音来。
“花儿,花儿。”苏城将噩梦中的花繁轻声叫醒。
花繁受了惊吓,睁开眼睛,脸上重又沾上了红色的眼泪。只感到很疼很疼很疼,动一下都疼到要命。
苏城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柔声微笑着哄着。
“花儿,没事了,师哥回来了。”
花繁挣扎坐起来,伸了手去摸疼痛的伤口,却不敢摸下去。伤口很深,很大,根本没有办法包扎。
花繁张大了嘴空喊,却发不出声音。
苏城握住她的双手,把额头轻轻抵到她额头伤口的旁边,暖暖看着她湿润的双眼,道:
“花儿没事的。”
花繁想起那天的聂吴字,话也是同样的温柔,却带着毒刺。
苏城嘴里的热气有攻击性一般,她全力将他推开,缩回角落里紧紧躲着哭起来。喊不出来。喊不出来。我喊不出来!
苏城过去从背后/紧/紧/搂住她/的/腰,胸/口/贴着她的后背,抱紧她。
“花儿不要怕师哥,花儿是吓坏了,过两天,花儿就能说出话来了。”
她听不进去,只是哭着费劲全力费劲心思哭着要将苏城推开。
“师哥做花儿夫君好不好?”
“师哥娶花儿。”
“师哥想做花儿的夫君。”
花繁哭着挣不脱,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
伤口又挣出了血,苏城不舍弄伤她,稍稍松了手,她趁机转过身慌乱中打了苏城一巴掌。
苏城楞了,她以前从不舍得的,松开了她。
花繁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没站稳,重重摔在了门口。
“花儿!”苏城急忙跟上去扶。
花繁自己急忙站起来又跑,看着不远处大开着的阡家大门,直接跑过去。
“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