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伶侯将人带了回去。
漠淘沙耐心为她把了脉之后,道:
“应该是恐惧过度失了声,慢慢修养,不久便可再讲出话来了。听说是聂吴字,还有阡家的人。”
顿了一会儿,漠淘沙瞟了一眼她脸上的伤,“伤口……”不知该说不该说。
“人,无碍吧?”万户伶侯在旁边守着,握紧了拳头。
“看样子,是饿坏了。也乏了,身子骨遭不住,便昏睡过去了。”漠淘沙有些许的失落和遗憾,喉咙颤了颤,“脸,护理得再好,都好不了了。”
“无碍就最好。”万户伶侯淡淡一笑,她没事,真的就是最好。
“我去熬药,她醒了,便让她吃些东西再喝药。”漠淘沙交代完出去。他也是再万户伶侯面前强/忍/住震惊。
他能想到最差的结果,就是她嫁给了苏城,而万户伶侯孤独懊悔痛苦一生罢了。万万没想到,她会变成这幅模样。
他的痛苦只有两种,一种是她嫁给别人,另一种是她的痛苦。第二者,应该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那张脸,像在风里雨里挣扎了很久的花儿。苍白而蜷缩着,脆弱得不堪一击。万户伶侯不禁伸手去抚了抚,她的脸很冷。
那个穿着铠甲的坏人,把自己死死的抱紧怀里。可是自己却没有力气挣扎,浑身都被尖锐的铠甲刺痛着。尤其是脸,撕裂开了一样。
她害怕,那个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他又抓住自己了……
救命。救命。救命啊。
“染儿。”有人在喊自己,救命啊,救救我。
可是周围都好黑,自己被那个坏人抓住了。“染儿。”那个喊自己的人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
“染儿。”
救我。救救我。
绝望地张大嘴巴哭喊着,可是却喊不出声音来。下大雪一样,越来越冷,是冰冷的大雪要把她淹没了。要喘不过气来了,救救我。
“在,师哥在,花儿别怕。”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身体被谁慢慢温暖的抱起来,温柔而有力,把自己从那个坏人的手里抱起来。
恐/惧也逐渐消失,这个怀抱让她莫名的安全,她甚至不担心他会突然把自己放开。
她伸出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着,模模糊糊抓住了一缕灰白的头发。那个人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面,让自己抓紧了那缕头发,像抓住自己的命一般。
师哥,是师哥。师哥救我了,师哥把我救出来了。
“花儿,师哥在。”万户伶侯心疼握着她抓住自己头发的那只手,雪一样的冰冷,在贪/婪摄取自己手心的温暖。
应该确定了自己是苏城,虚弱的半睁半闭的眼睛终于安心的闭上了,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温暖的睡醒之时,紫色的铠甲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身体瞬间冰冷下来,湿润的眼睛蔓延上一层惊恐,化作眼泪从脸上滑落下去。
身体颤抖着,却像木头一样不敢移动丝毫。
“染儿,醒了?”
“不记得我么?我们认识过。”他柔声问着。麻木地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