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阡墨雪外出回来,眼前的一切猛的刺痛了她的心。一时间接受不了,往后退了一步差一些摔倒。
“爹……爹!”眼泪决堤了一般,阡墨雪跑进去慌乱抱住了奄奄一息的父亲。阡家上下,唯有万户伶侯一人站着。
万户伶侯一人屠了阡家。白发被染红,黑发浑浊,散乱风中,锋利剑刃被风吹得低沉作响,嗡嗡绕耳。
“爹爹!”
“爹爹,你别吓唬雪儿啊!”阡墨雪抱着父亲伤心哭出来。
身旁倒下的尸体仿佛还能看见当时人逃命的身影,但无论是将,兵,仆,奴,无人逃脱。鲜血画成字,染红阡家。
“人,都该死。”万户伶侯道,手中的三哑干净到耀眼,似乎从未沾过一滴血,身上的紫龙甲却沾满血迹,咧着伤口嗷嗷待哺。
“我们阡家何曾惹过你一次!”阡墨雪愤恨哭着说,“你怎么这么歹毒,我才见过你一次,哪里会招惹到你!”
万户伶侯将三哑拿到身前,刺进地面,双手放在上面握着,道:
“我被逼着看最亲之人活活在大火中烧,成为最恨之人的义子,全世界逼我喊他父亲!他开恩给了我一个好兄弟,却也给了我一个命里克星,然后我杀了我的兄弟,丢了我的爱人。这些,可曾比你少痛一些?这些纵火者,我都杀!”
“爹爹不会的,他不会的!”阡墨雪哭着不敢相信,那个最疼爱他的爹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你阡家如今的地位,你如今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堂堂染家第一公主,却被你们喊怪物,替你们背负罪过。你们可还活得真好!”
万户伶侯提起剑,转身走过,细细的剑心划在走过的路上,手上的鲜血顺着三哑干净的剑刃流下,仿佛大地划伤了手,自己渗出血来。
“苏城,我错看了。”万户伶侯自己对自己说着。我原本以为她深爱着你,你也深爱着她,你就会保护好她的。
安静的染家,只有阡墨雪微不足道的哭泣。
“雪儿……”阡方北断断续续撑着,睁开眼来。
“……爹……”
苏城端了药回房时,门大开着,房里一团黑暗。心里一颤,万户伶侯将花繁扛在肩上走了出来。
“你干什么!”苏城手里药碗翻落,他看得出万户伶侯这次来者不善。
“你明知这里让她痛苦。你舍不得阡城,我家都为你们置好,还回到这里来!”
“我们在哪儿,不关你事!”
“你该好好照照你那副颓废模样。”万户伶侯带着人从他走过。苏城对他,根本算不上一丝一毫的威胁。
“是你将她一次次拉回苦海的,我带她走,你要拦?”万户伶侯敏锐察觉到苏城微弱的变化。
“苦海,我会为她填。”苏城道。
“你何时填得完?填到她受人欺负不管?填到她不堪出走?还是填到你娶别人!不确信她是你唯一,那就放手!”
“我放不放,与你无关!”苏城迅速向他伸出手去,指间里带毒的银针亮出来。
万户伶侯稍侧身,三哑正正抵在苏城喉上,讽刺着道:
“你的毒,就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