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了。”锦鲤滑没抓住她,看着自己空空的右手轻道一句。
棍子狠/狠/打下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护住了他的右手。空中的棍子以不可阻拦之势冲下去,最后全部迸发捶打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心脏似乎也碎裂了一般,嘴里迅速蔓延充满了血/腥/味。鲜血从身体最深处,顺着喉咙涌到嘴里。
花繁紧闭着嘴巴,尝试着可以把嘴里的血压下去。可是突然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身体一颤,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染儿!”护着的那人想要转过身来抱住瘫软的自己,花繁却鬼使神差的抱着了他。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有事。
“伶,伶哥哥,染,染儿抱抱你……”艰难的开口,细微如耳语一般的悄悄话,但她已经拼尽了全力。
木头高高举起,僵在空中。锦鲤滑的下属也被突然跑过来的人震惊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让你停手了吗?”看着个顶多算个孩子的小女孩,却护着一个为了仇恨而活的男人,锦鲤滑心里一颤,眼睛眯了起来。
脸突然冷如万丈的冰川一样寒冷而黑暗,大喝,“打!打到她也手滑为止!”将空空的手甩到身后去。
木头再次重重的落下,每一下都要把她打到粉碎一样。一次,一次,又一次加重。
“染……”抱着的人强/忍/着剧烈的颤抖和喘息,声音很小却嘶哑成河,撕扯开已经痛苦至极的心脏。
“伶……哥哥笑笑……为我,笑……”花繁松了一些的手重新抱紧万户伶侯,嘴角的血如决了堤的河床,任由河水往下流淌着。
在万户伶侯眼前,一滴?一滴,落下鲜血来。一滴的影子,慢慢染开成一片。
三哑,万户伶侯紧紧握住剑身的三股横纹。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追到地上,与红色汇合。
漠淘沙看着打到半死的人,知道如果他还手,他可以逃出去,但这里其他的人,都逃不了
他顾及的是那么多别人的性命,漠淘沙咬牙吼了出来,“万户伶侯!你怕什么!还手啊!你要顾多少人的命!万户伶侯!你还要第二个苏蓝吗!”
“万户伶侯,她是苏蓝的嫂嫂啊,你要看着她死吗!”漠淘沙嘶吼着,万户伶侯一动不动,绷紧的肌肉无意识的颤抖着。
他想还手,可是他被花繁死死的抱住。还手了,他救不了别人,但他一定救得下花繁。花繁用了全部的力气,阻止他还手,护着他不让他受伤。
三哑,三哑,三哑就是苦不能说,痛不能说,乐也不能说!
“万户伶侯!”漠淘沙绝望渐渐取代了愤怒,被抓住却挣不脱,无能为力,“伶侯哥,你救救嫂嫂啊!你救救我和苏蓝的嫂嫂啊!”
万户伶侯呆呆的跪着,地上的一滩血倒影出他面无表情也无感情的脸。
“嫂嫂?”锦鲤滑讽刺一勾嘴角,看了一眼身边的落凡华。
知道锦鲤滑的意思,落凡华取下身上的弓,拿在手里,转身向后走开。
浑身骨头随时在碎裂的疼痛,花繁实在撑不住了,双手渐渐放开万户伶侯。无力淌下来,像抽了骨的水,彻底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