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与人之间,总是先遇见,再了解,然后舍不得,最后分开。
我害怕长大,因为那样我会发现,我们最深爱的都不是彼此。
而我,会遇到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你也同样。我不知是愧疚还是自私,我舍不得你,最后会伤害到很多人。
但最终或许你会找到最合适你的,那人不是我,真的不是。
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也无法确定我自己。你们,是上天写好的祝福。
我更希望的是,我们可以最直接的遇到那个注定会携手一生的人,他一出现,我就准确地牵住他,然后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不要这过场的快乐,就不会有割舍不得,但又必须割舍的痛苦。
你要娶我,就必须身着红衣。但是我,最讨厌红色。
哥哥,你看,为你穿上红嫁衣的那个女孩,她好美。你是哥哥,她是嫂嫂,而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不想惹哥哥嫂嫂生气了。
苏城看着锦鲤滑带来的人,身体发冷起来,喉咙似乎打了死结,却颤抖着松开了手里紧握着的新娘的手。
锦鲤滑绕有意味搂过左边靠后那轻薄的新娘样的小身子,搂进怀里。
顺势用左手牵住她的左手,从手背扣着她洁白的五指抱过来,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跟她说着什么。
就像苏城在枯桥每次偷偷提醒她,这是伶哥哥,对花儿很好,这是漠哥哥。只是他们靠得更加亲近,更加亲密。
两人红衣如火,阡府挂满了红绸,虽没有第三位客人。
但府中新收的仆人均换上红衣,高兴衬着城主与夫人的喜事,也颇有办喜事的样子。
阡墨雪纤细的五指慢慢从苏城松开的手里滑落,喜帕下的新娘失落了一些,她知道锦鲤滑带了一个穿红衣的人来祝贺。
锦鲤滑,是不速之客。阡墨雪的手指一根一根离开那突然变冷和变僵的手心。
“哥……哥哥……”染红笑着喊苏城,藏住眼里的泪花。
“师哥你看,花儿来嫁给你了。”染红以为自己会这么说,但到了他们二人面前,却只笑着喊出了一句,哥哥。
终于叫出口了,锦鲤滑笑笑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
花,花儿!
熟悉的声音如雷一般击过阡墨雪的身躯,最后挣扎着赖在苏城手心的小指颤了一下,自己退了出来。她认出人来了,她代替和等着的人,回来了。
“花儿。”阡墨雪自己拿开头上的喜帕来,弯着眼睛笑起来,一丝不苟盘好的发髻,装饰着金色耀眼的插花。
映入眼睛的,是染红一身红装,全是新娘的打扮,像是她嫁给苏城而不是阡墨雪嫁一般。那张小巧绝美却被那疤痕毁掉的脸,美丽,却也丑陋着。
腰间却环着四五圈冰冷坚硬的铁链,连着右脚踝上带齿的铁圈。
“嫂嫂。”染红同样笑着喊了她一句。
手里的喜帕被狠狠揉着,她最期望的祝福来了。但她却笑不起来,收回了笑脸,红唇之下清瘦的下巴流下盈盈的眼泪来。
“花儿,回来了,回来就好。”阡墨雪又笑起来擦掉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