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滑醒来时,已经被人带回了漠山。
“山主。”北山狁见他醒了过来,揪着的心也松开了。她已经守了他五天五夜,终于等到他醒了过来。
锦鲤滑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她呢?倒下之前那么多人,那把刺到她面前的剑?
是她杀的,全部都是,她居然杀了人。每一剑都直刺心脏,没有给他们任何挣扎的机会。
她,死了么?锦鲤滑不禁伸手抓住被子,有些颤抖。
“山主,是她将您背到落凡华面前的。她的毒已解,只是没有醒过来,被安置在您准备的空楼里。”
北山狁详细说着她的情况,她知道这些都是他想要听见的。北山狁眼里略过一丝感伤,垂眸道:
“您让救治的那匹黑马,救过来了,只是左腿跛了。”
北山狁的忧伤并不为那匹黑马,只是有些嫉妒罢了。锦鲤滑松开了手,脑海里只回**着那日倒下的那几具尸体。
一剑致命,剑剑刺心,她的恨,真的很深,深到,让锦鲤滑自己都不愿走出来。
“另外,在漠山似乎发现了苦海贼人的痕迹,应该是来寻人。”北山狁又道。
“让她死一次。”锦鲤滑勾勾嘴角,冷漠说,他喜欢她的仇恨。
目光所至,是紧闭的门,小楼名曰——红绫阁。
“山主,这次带她回来,说也奇怪,之前寻死觅活,不吃不喝。这次全反了过来,像个饿死鬼求生一样,给什么,要什么。
兴许是之前跑了几次,追回来打她饿她到半死,怕了。”北山狁犹豫了一会儿,又道,“但怕死怕到这种地步,怕是她对不起您的栽培。”
“断魂涯边,让她,等着我。”锦鲤滑冷冷道。
“可是您还要……”北山狁眼里有些担忧,况且锦鲤滑几日前才说过他要去落衣岗将……
但又怕惹恼了锦鲤滑,低声道:是。
“放些消息出去,别让找她的人,找得太辛苦了。”
“是。”
……
阡城,阡府。
苏城真心宠着阡墨雪。
阡墨雪特挑了最好的一间房留着,能照进大半天阳光,日日亲手扫理收拾,一直没有人住,却留着。
门外,正对着一片花园,种了她最喜欢的蓝花莸和紫鸢尾。一年繁繁茂茂,鸢尾开谢后,蓝花莸接着开,细细打理,留着能够看见最好的风景。
“花儿日后若嫁了,定要嫁个会养花的。”
苏城笑着打趣道。
“花儿定会嫁个疼她的,若受了欺负,就接回家来,我们护着,谁也欺不得她。”阡墨雪散下的盘发,黑发长至腰际。
“是是是。”
——
她穿着红嫁衣,出嫁一样,脸抹上了淡妆,头上没有过多装饰,但黑发如瀑,柔顺飘到小腿这么长。也是,前……阡城的规矩,女子蓄发不盘发,她那日,真的很美。
对啊。一侧看上去,比新婚的城主夫人还要令人惊艳。唉,只是那左脸的疤,从脸上绕过脖子那么长,太过难看。
她右脚穿着红色的靴子,左脚脚踝带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