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了鱼,女子独自走到蓝雾树下,弯腰用手扫去落在桌上和两个凳子上的碎花瓣,坐了下来。
取下腰间的折扇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来,对着自己的右半张脸。这动作,似乎是天天重复的。
远处是一个小小的白影,女子笑着看看镜子里的白影,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每日这个时辰,她都会拿出镜子,放到眼前,装作照镜子的样子,看着身后,期盼着身后有什么东西出现。
看到期盼的人来了,她便会噙着泪花微微笑起来,伸手抚抚镜子里的人影,然后再理一理自己的头发。不让那镜子里的人发现自己是在看他。
她每次照镜子都会用最长的时间,等到那个影子来,然后又不舍的离开。
好几次她都看到那个人影无奈的笑笑,想要走近过来,却又将迈出的半步缩了回去。
他一定以为年年又在臭美了,天天照镜子。
他不来的时候,她也会举着镜子,看着那个位置,一直等。
今日那白影却慢慢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来到自己的身后。
锦鲤滑的脚步声在身后响了起来,越来越近。女子盯着镜子里的白影,似乎梦想成真一般,很想看,却又不敢看。
镜中人变为现实,是她奢望了五年的模样。
那个白影在自己身后蹲下来,轻轻把脸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张脸在镜子里无限放大和变得最清晰。
不知是欣喜还是窘迫,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女子红着脸慌慌张张把镜子收回怀里去。
“藏什么?”温柔的气息在女子耳边扑散开来,他故意把声音放得低哑而炽热。
她的耳朵就像钻进了一群蚂蚁,通过耳朵蔓延到脸上去。
加上他眼睛的余光就往她藏进东西的位置看,引得她的耳垂跟着通红起来。
“锦哥哥知道我……”女子匆忙把双手放到怀里护住,慌张起来,话都说不通顺。脸颊起了一层薄薄的红雾,眼睛也起了一层淡淡的雾花,“不准取笑我。”
似乎锦鲤滑若再不顺着她的心意走,她就委屈得哭给他看一般。
她从小就爱照镜子,这个他是知道的,刚刚明明也看清楚了,还故意在刁难自己。
“那你好好喊我一声夫君让我听听,好听了,我就不笑话你。”
耳朵边的那张嘴依旧不放过她,让她的脸烧得更厉害。
“我……我……咳咳!”女子越发窘迫,突然捂住嘴痛苦咳了几声,脸也跟着煞白冰冷下来。
锦鲤滑担忧抱住她,炽热的手心温柔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年年。”
他的手心那样炽热,烫得她都快要哭出来,手紧紧捂住嘴唇,试图将咳嗽压下去,却毫无作用。
反复的咳嗽让手心与手背有了无数次的碰撞与离别,一寒一热不断交替着。
“咳咳!我看锦哥哥还敢不敢再取笑我了……”
女子咳嗽压下去一些,手被他捂在温暖的手心里。
她眼角渗出了泪水,却开心笑着说,颇有些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夫君只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