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你知道那个人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吗?就像是我从她手里抢了你一样,可明明是她,要和我抢你啊!”
痛快发泄过后,锦年突然失了失去了力气,倒在了锦鲤滑的怀里,手也无力地放了下来,疲惫的闭上眼睛。
“年年,夫君这不是,来了么?”锦鲤滑伸手将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
“年年。”握着那只清瘦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手上未干的血迹也沾进了手心里。
“当年大哥将你推进火里,我气不过杀了他。但你知道他死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吗?他说,如果你不伤不死,伪凌晨不会放过你。
年年,红颜祛痕要承受削骨割肉的痛苦,没有人撑得过来,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受苦。”
可在锦年眼里,这但是一个谎话。从他五年前带回了另一个红衣的女子开始,从她毁了脸,锦鲤滑还夸她最漂亮的时候开始,她就不信了。
无论他编得再真,编得再好,锦年都不信了。
“我每隔十日就会来看你,我知道你天天都在等我。每天都在开花落叶的蓝雾树下等,可是我不能连累你了。
他们当你是人质,如果我太亲近你,他们会伤到你的,我不想。
因为我只是锦年一人的锦瑟哥哥,所以我只许年年喊我锦瑟。”
别人,喊了,都得死,必须死。
“锦哥哥……”锦年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慢慢睁开眼来。
锦鲤滑将她的手放下来,锦年颤抖着把手伸到怀里,掏出一块木头镶边的小镜子,背后刻着一对小鲤鱼。锦年虚弱笑着说:
“锦哥哥送给年年……都还在……”
锦鲤滑知道锦年从小就爱漂亮,小的时候他做了这面小镜子送给她。
“锦哥哥喜欢别人,就去喜欢吧。”
锦年心里压制着酸楚。是啊,送给年年的,小鱼,镜子,嫁衣,一切的一切,都还在。
只是,年年要不在了。
锦鲤滑微微笑起来,握住她拿着镜子的左手,温暖道:
“每次,都看得见年年在照镜子,年年怎么会不是最好看的?”
有的话,你觉得你说的是真心实话,可那个人,就是觉得你在说谎骗她开心,怎么办?
锦年也含泪笑起来,道:
“镜子里有锦哥哥。”
锦鲤滑伸手为她擦去眼里留下的眼泪,手指却抹了一层厚厚的带着血胭脂下来。
锦鲤滑在心里笑笑,锦年这个臭美的傻丫头。
“药应该还剩了一些,锦哥哥记得要再喝一碗,也要喂妹妹喝一碗……”锦年把镜子重新放回怀里去,有些疲惫。
可之前熬好的药让自己打翻了,还没有给她重新熬了送过去。锦年自责起来,眼角又挂上碎碎的泪花。
“药,怪我……打翻了锦哥哥和妹.妹的药……”锦年挣扎着要直起身,“我……我马上……去重新熬……”
虚弱的身体已经根本无法在让自己坐起来,只能无力在原处做着微不足道的挣扎,最后放弃。
“年年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