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发,坐了许久。
“姐姐早些休息吧。”锦辞颤了颤喉咙,提前开了口。
“嗯。”她把头抬起来,锦辞站起来,放了枕头,扶着她睡下,将被子盖在毯子外边。
夏季秋初,深夜却凉得很。
“姐姐睡吧,怀年守着姐姐,姐姐不要怕。”锦辞拉了拉被子,把她暖暖的捂住。
闭上眼睛,她的眼角却渗出了一滴清泪来。
“姐姐怎么了?”锦辞心疼起来,颤抖的右手温柔去擦掉那颗眼泪。“姐姐不怕,怀年守着你呢,怀年一定会好好守着你的。”
以为她还在怕,也知道这样做,自己确实太过越矩。但锦辞还是俯下身去,钻进被窝里,把她轻轻抱进怀里,“姐姐不怕了。”
让她枕着自己的左手,颤抖的右手去抚着她的头发。“安心睡吧,我在。”
锦辞自己闻得到,伤口渗出浓烈的血腥味。应该,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的,这样又让她不能好好睡觉了。
锦辞心里内疚着,同时温柔哄着她。
“姐姐就是我的命。”喉咙颤抖着,锦辞终于把心里最想说的话,对她说了出来。
与自己来说,那么重要的话,却禁不起她的一点儿波动和上心。她一动不动的睡着。
“三年前,我将白绫都挂好了。”锦辞轻声说着,“我想等送走了姐夫,就陪我姐姐一起去了。”
锦辞的眼睛渗出一丝泪花,“姐姐不在了,我也无依无靠。”
“可是,我就在准备死的那天遇到了你。”锦辞有些哽咽,嘴角却笑起来,“我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决定去死的。可是……姐姐一来,我就不敢死了。”
真的会有某个人,会让你毫不犹豫的为她去死,或者不问理由的活下来。
“怀年。”她的嘴唇颤了颤。
“在。”正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反倒被他抱紧。锦辞自知不可深陷,但却早已深陷不能自我。
他不会为难她,更不会成为她路上的绊脚石。
“你乖乖睡着,别起,我起来。”锦辞稍稍直起身,轻轻吻了她的脸颊,手慢慢松开她,“我不动姐姐的,姐姐以后还要嫁人呢。”
保持距离,锦辞知道她的意思。
她怔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已经离开被窝的怀抱。
“姐姐。”锦辞笑起来,重新抱紧她,躺回温暖的榻上。答应她,我不走,“睡吧,我守着你。你睡着了,我再睡。”
“可……”她的嘴唇颤了颤,“那不是嫁衣,是血衣啊。”
锦辞的手臂疼痛至极,已经快要麻木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剧烈的疼痛和钻进身体里的血腥气味。
那一件华丽的红嫁衣,她忘记了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那件红嫁衣,每一次做梦,都是穿着它出嫁。
纯红色,带着一黑一白的蝴蝶,随时用鲜花熏着。黑,白,红,都是死亡的颜色,而她也清楚,那件罪恶深重的嫁衣,是她的,一定是她的。
走近一点儿,就会闻到淡淡的花香。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那样的嫁衣。
但每一次看到或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