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连忙拉起被子，整个缩进去，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脸已经烧透了，红到了极点，“姐……姐姐……怀年，怀年失礼了……”
“失礼！失礼……”一面喋喋地念着，一面偷偷往下缩，可连带着牵扯到了伤口已经渗出血来，连着疼到肚腹里去。
“……失礼……失礼……”锦辞咬着牙，不断道着歉。
比起锦辞，她倒是显得毫无波动，这么点事，也给不了她什么波动。
她给锦辞拿了新的衣服，递到他面前。
“好……姐姐……”锦辞颤抖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住她手上的衣裳。
“姐姐……嘿……”傻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盯着衣裳，迅速拉进被子里。
可……可是要怎么穿？右手几乎动不了了，怎么穿，都好像不可以……
衣服在他手里已经揉成一团，
“我来吧。”她将手伸到他面前，锦辞红着脸看着她的那双手。
酝酿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一般大喊出来：
不——怀年可以自己的。
说着，锦怀年跟没有受过伤一样，将手穿进衣袖里。
举起右手，拉起衣裳，反手就将左手也穿了上去。
仔细拉了拉衣裳，系上腰带。一顿利索之后，锦怀年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儒雅君子锦怀年了。
可事实却是……
锦辞看到她的手，脑子和手根本不在一条战线上，脑子说着不可不可。
手却已经拿着衣裳伸到她的手里了，眼睛惶恐不安的偷偷向上盯着她，上交什么心头宝一样，“麻……麻烦姐姐了……”
锦辞僵硬地笑着，凭她给自己穿上了衣裳，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喂完了一碗药，他懵得连声“感谢”都忘了说。
“为什么不把我打晕了，或者直接杀了？那样你就不会受伤了。”她看着那张僵了半个多时辰的笑脸。
“怎么了？”
她伸手抚抚他的额头，冰冷的手背终于让那张脸有了一点点反应。
只是那笑着的嘴角，更加往上扬了一些，热度又上升了。
烧坏了？
她将手背贴了上去，一整片的冰冷终于让锦辞猛的回了神。
锦辞一声惊呼退了回去，再次突然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半张脸藏起来
“怀……怀年……舍……舍不得……”
没救了。
天也接近傍晚了，她转头看着窗外的那一团微微发着亮的灯笼。
三座坟冢旁的灯笼，她没有灭过。只是真的不愿靠近，很不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姐姐……没……没事……”锦辞终于从被子里出来，“姐姐害怕，那怀年去点灯，姐姐在家里……”
锦辞说着就挪过来坐到榻边上，似乎隔她太近了，又小心挪开一些。
她看着窗外的一小片光亮，垂下眼神转过头来，他苍白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栗，“等我回来。”
“姐……姐姐……”锦辞愣了下的功夫，她已经端了药碗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