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装,想必也是如此。只是她一直蒙在喜帕里,看到的,也只是一片红色而已。
“拜天地。”丫头扶着她转到东方,对着烧着香的天地一拜。
“拜高堂。”声音喊起。她看面前并无人坐着。
难不成,拜空堂?但还是向前随他弯下腰去。那高堂之位并无人坐,只摆着两面牌位,一面上刻有两字——万户。
另一面上的字是,苏城看清上面的那一个字,显得有些惊愕,那个字是——染。
他为什么要拜那个“染”字,染城早被灭了,苦海涯与染家的瓜葛早结束了,染家的公主也早已经……
再没听说他万户伶侯正眼看过谁家姑娘,突然之间就娶妻,短短的一个月内,繁琐的礼节一样不少。其盛大程度,堪称前无古人。
与万户伶侯断了快五六年的联系,他突然送新婚请柬来。他娶的,到底又是什么人?
苏城想着,也握住了妻子的手。阡墨雪也因那个染字而变得有些不安,但碍于礼节束缚,没有表现出来。察觉到妻子的异样,苏城紧紧牵住妻子的手。
她看着那双牵住的手,这种人,她也杀过不少,但想必他们很恩爱。但再恩爱,却不是牢不可破。
“对拜。”
耳边高亢的叫礼声音再次响起。这对于她只是一个多余的仪式罢了,看着那双崭新的黑靴,弯下腰去,每一个动作,都没有注入一丝感情。那红衣的男子,却对着她,深深恭敬一拜。
高山风笑着摇摇头,跟讨儿媳妇儿一样高兴。
“二爷这次可栽了一回,这叫礼人,声儿还是小,该请高老板才是。”漠淘沙打趣着,若真是高山风,铁定比这热闹十倍不止。
“算了算了,本来也为二爷留了一嗓子的。”高山风也有些遗憾。
叫礼人手一挥,有人上前几步,托着手中的盘,盘内放一杆喜秤。两个着红衣的女仆接过他们手中的红绸。
万户伶侯拿过那杠喜秤,伸到红流苏底下,缓缓将红盖头掀起。
露出她红帕下的脸,她的脸很精致,花鸟恰恰正好画在她左脸的伤疤上,脸上的伤疤似乎没有了。脸颊和眼眶的红晕使她显得更加妩媚,艳红的唇与眉心的花,多了妖艳和迷人。
双眼闪着白莹莹的光,红色的左瞳却给人女子的温和。眼神与他的眸子对上,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对着他笑起来。
“怎么会是……”阡墨雪流出眼泪来,手收回来捂住惊讶的粉唇。又笑起来,不知是悲是喜的模样。
苏城眼里也氤氲出一层雾气,在心里轻唤一声——花儿。那张脸出落得更加精致,她的那只左眼,他不会认错。心里早波翻浪涌,花儿,他的花儿还活着。
五年,他们生生找了五年。现在就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
漠淘沙看了一眼锦鲤滑,咬紧牙,脸上显出一瞬间的怒意。万户伶侯戎马半生,只为寻这一人。今日应该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一日。
“花……花儿……”高山风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怎么会是花儿?”
“对,就该是花儿才对。”高山风低下头喝酒,喝着喝着就流下眼泪来,抹了一把,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