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带来的的寒冷,一阵一阵刺进身体里,锦辞拿起另外一条白绫,把剩下的一截头发束了起来。
“……姐姐不怕,怀年会一直陪着姐姐的。怀年不会离开姐姐,永远不会……”
哭诉了一会儿,锦辞擦干眼泪,提着篮子站起来。
“姐姐,怀年要给姐姐点灯去了。”锦辞笑笑,抹掉下巴挂着的眼泪,慢慢走回不远处的木屋去。
“不然天黑了以后,姐姐害怕了。灯笼点亮了,如果染姐姐回来了,顺着一路找,就找得到怀年了。”
收拾了东西,锦辞拿着一根带着丫杈的竹竿,用来取下和挂上树上的灯笼,朝着树上挂着的灯笼走去。
手里的篮子里提着需要换下的新蜡烛,几个装着火褶子的小竹筒。
锦辞把东西放到地上,用竹竿把灯笼取下来,伸手接住放下。
蹲下来,扫掉雪,小心把灯罩取下来,取出火褶子甩开点燃蜡烛,灭了火褶子,把灯罩放回去,用竹竿把点好的灯笼挂回去。
又把东西拿起来,走向下一个灯笼,挂好了大半,耳边隐隐传来马车行驶的声音。
这里很少有人来,锦辞有些诧异,但还是先把点好的灯笼挂回去。
转头处,是一辆质朴简单的马车,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却觉得很朴素舒适,车外坐着一个车夫,慢慢驱使着两匹黑马。
马车走得缓慢和平稳,却不像是漫步,向着锦辞的家行驶过去。
锦辞稍微有些吃惊,双手抱着比他还高的竹竿呆呆看着。车在门外停了下来,马车上迈下一只白色的靴子,鞋头和肩膀都绣着红色的鲤鱼纹。
“姐……姐夫……”锦辞站在原地看着,锦鲤滑扶着一女子慢慢走下来。那女子穿着金色的衣裙,裹着金色白滚边的斗篷。
工整端庄的发髻,不带一丝乱发垂下来,系着金色的发带,插着一根金制的簪花,是三里锦标准的妇女的样子。
“姐夫……怎么了?”锦辞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去,那位女子他似乎很久以前见过一次。
很久以前了,只觉得有些印象,并没有记得太清楚。
锦鲤滑将人小心扶下来之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锦辞,小声嘱咐了北山狁几句,便朝着树下的锦怀年走过去。
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靠了过来,锦辞突然慌张着低下了头,喉头哽着东西一样说不出话来,连呼吸也很困难。
无处可躲,锦辞低着头,双手拿着竹竿匆匆弯腰放到地上,拱手深深一拜。与以往不同的是,没有那一声姐夫喊出来。
锦鲤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有些诧异,毕竟锦辞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过分的事。
平时也是十分注意自己的仪态的,怎会把头发剪了半截。还脸色苍白,一副快死了的模样,问:“你干什么了?”
锦辞低头红着脸想往后躲,他现在多想有一条地缝儿,可以让他马上钻进去躲起来,“是我自己的事。”
锦辞慌慌张张把地上的竹竿拿起来继续抱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树干上,以求一点点的安全感。树上点亮的灯晃了几下,慢慢静止。
北山狁犹豫了许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