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为的手跟着母亲写了几次,慢慢的抢在母亲前面把笔拉过去,自己带着母亲的手写了起来。写了几十遍,锦为已经是完全带着母亲的手在写了。
“娘亲,我会写名字啦。娘亲休息吧,为为自己写。”
锦为高兴说着,北山狁松了手,他也能自己写出点儿样子。便回了自己的桌子前,拿起笔继续描着字的边。
清风阵阵,吹得有些困,见锦为一直安安分分写着字,便转过头趴在案桌上闭上了眼睛。
锦为把小小的衣裳铺在睡着的母亲身上,继续端坐着写着自己的名字。
阡城。秋日高洁,天气爽朗。
“阿雪,有台阶,三级,小心一些。”苏城正小心扶着阡墨雪走下台阶。
阡墨雪扶着苏城的手,探出一只脚摸索着踏在台阶上。站稳了又将另一只脚踩下去。
眼睛被纯洁的白纱蒙住了,阡墨雪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之意。只是偶然有些胆怯不敢迈下去,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已。
自从苦海一行回来之后,阡墨雪便在苏城的搀扶帮助下,适应着黑暗的世界。苏城尽了全力,也没能治好妻子的眼睛。
没了眼睛的阡墨雪倒多了几分豁达,比之前更加爱笑。兴许心里头真的放下了一些负担,才会这样轻松。
苏城和阡墨雪依旧各在自己的房间,苏城想过在身边照顾着她一些,但妻子不愿意,他也没有过多的勉强。
“城哥哥,花儿的房间今日打扫了没有?”人虽不在了,花繁的房间却一直留着。之前一直是阡墨雪在打扫,现在只好交给下人去做。
“一直都在打扫的,阿雪不必太担心。”
这是阡墨雪也是每日都必问的问题,似乎一直在有意提醒自己,那个人一直都在。
“扶我去查一查。”阡墨雪笑了笑,过了台阶,走在平坦的路上轻松了些。
苏城稍微掺着阡墨雪到了门口,阡墨雪伸手抚在门上,仔细摸了摸。没有灰尘,是擦干净了的。
阡墨雪静静抚着那扇门,慢慢靠了上去。半边脸贴在门上,耳边似乎还听得见里面的求救声。
仅仅一门之隔,那个脆弱的声音不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手不由慢慢摸索下去,摸到锁的位置,轻轻推了推。
门震了两下,没有开。阡墨雪又用力推了推,还是打不开。
“阿雪,都过去了。”苏城握住阡墨雪的那只手,推开了门。阡墨雪怔了一下,许久才缓过神来,道:“城哥哥,花儿的房间不可以上锁的。”
“好,一会儿就吩咐下去,把锁砸了。”苏城轻声应着,“小心门槛。”把阡墨雪扶了进去。
走到窗前,有阳光撒进来,暖而不热。这房间的采光最好,冬暖夏凉,阳光又不至于全撒进来。
一路.摸.着窗户,也是干净的。整齐叠好的被褥,是最软的。夏季换成薄的,冬季换成厚了。
阡墨雪常常会这样来察看一遍,不是自己亲自打扫,总归有些不放心。
“那屋前的花儿呢,听说枯了几株,换上新的了没有?”阡墨雪又问。
“换了换了,前几天刚开败了花儿,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