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人说是自己的夫君,可染红什么都不记得,只隐约记得那个噩梦。他用丧礼娶了自己,然后杀了自己。可为什么,他现在又对自己这么好?
喂她喝过了稀粥水,万户伶侯端来了漠淘沙熬的药,边吹边走了过来。拿着汤匙搅着药的动作是那么笨拙,但感觉又那么心满意足。
“染儿,来,喝一半就好。”万户伶侯把药递到她手里,怕她捧不住,双手在; “一口气喝完,就不会苦那么多次了。”
染红抬起药,把药全喝完了。万户伶侯放了碗,回到她身边,刮了刮她的鼻梁。
“这还是你第一次把药全喝完,你啊,犟得很,只喝半碗药,多一滴都不肯吃。”
染红倒无暇他的惊喜,想起来今天九州的话,提到了“出征”二字。万户伶侯把染红抱了下来,盖上了被子。
抱着她,她才会睡得稳,万户伶侯和之前一样,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您是大将军吗?”染红问,被陌生的人忽然圈在怀里,有些错愕。但这个人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她乖乖的躺着。
“对。”声音很低,耐心的解答着染红的每一个问题。她记不住自己,万户伶侯早就料到了。但现在的结果,已经比最好的结果还要好.上几百倍了。
“那我以后,可以喊您将军吗?”
安静了一会儿,万户伶侯说:“可以。”
一夜无梦,两人都是。万户伶侯在染红之前醒过来,对于一切都熟了三年。万户伶侯给她穿上了外衣,梳了头发,也喂了要。那个自称是自己夫君的人,比染红还要了解她自己。
“将军。”染红轻喊,“您可以教我走路吗?”
“当然可以,但是一切都要听夫君的,不可以逞强。”漠淘沙和万户伶侯念过很多次,她需要慢慢恢复,万事都急不得。
“染儿踩在夫君脚上,夫君带着染儿走。”万户伶侯将脚放到染红的脚边,染红轻轻摸索着踏上去。
“站起来。”
染红慢慢站起来,可根本站不住,好在万户伶侯扶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
“染儿抱.紧我。”
染红点点头,紧紧抱住他,把脸贴上去。
“一日不会走,我们就练两日,三日。疼了乏了厌了,都要告诉我,不许你硬撑着。”万户伶侯细细交代着她,染红依旧只是点点头。
万户伶侯抱住染红,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从身后抱着她。平缓的心跳在耳边一声一声响着,染红的脸微微热起来。
万户伶侯慢慢将左脚向后退一步,将她的脚带着朝前去。然后退右脚,退了几步有往前小步小步走着。
慢慢的一退一进,染红紧紧抱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走着路,只知道没有丝毫的力气把自己支撑起来,全都赖着他。
走了一会儿,染红不自觉紧紧抓住他衣服。有些没有力气了,差点全瘫在万户伶侯身上。
“将军,我累了。”染红轻声说,万户伶侯稳稳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