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天,漠淘沙骨头都散架了。在其他人回去各司其职,休息放松;的时候。漠淘沙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万户伶侯的书房,对着那面取了画像的墙壁——思过。
十几日的折磨下来,漠淘沙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真想化成一条毛毛虫,懒得走路,一挪一挪的往前走,他取回宝剑的日子也是遥遥无期了。
倒是染红,万户伶侯每日都耐心陪着她练走路。最开始是完全托着她,陪她找着走了路的感觉。后来慢慢的只是扶着她,让她拉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
也摔倒过十几次,都是被万户伶侯稳稳接在怀里的。现在虽走得不是很稳,但扶着物什,也可以自己走了。
第二十日,虽然撑过了三日,没自个儿折了自家立的牌子;可漠淘沙真的成了一条晾在半干的泥潭上的泥鳅了。
体力长进了,万户伶侯便教招式,把十五个人摔个人仰马翻。九州看着咽了咽口水,咯噔一声把提起来的心脏放回去。幸好这时候他是在竹亭子里的,不然也得挨摔。
染红看着万户伶侯把漠淘沙一次一次摔下去,正看得出神。忽然那个穿金衣的身影又出现了,看到染红见着了他,便转身朝着蓝室的方向走去。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个人是在找自己,染红颤颤微微站了起来。
“夫人,您要去哪儿,小的扶您去?”九州搀扶着染红,不让她倒下去。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染红笑了笑,自己走了过去。
转过回廊,远处那金色的身影等到了染红,便继续朝着蓝室走去。染红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身着三里锦金衣的那人站在蓝室门口,染红也追上了他。
“你在等我?”染红看那身影,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青丝如绸,工工整整束了端正的发髻。
“姐姐。”那身影轻喊一句,这声音倒是熟悉,可染红也说不上是谁的,她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弟.弟类的。
“姐姐过得真好,可姐姐不要把过去的自己也丢了。”那声音与锦辞的一模一样,却多了几分柔和平淡。
“弑兄的暴.徒,和杀妻的将军,哪个更该死,姐姐知道吗?”金衣的男子有条不紊的讲着。
“你是谁?”染红往前跨了一步,想要拉他转身看清他的脸,可自己现有的能力还不能让自己同正常人一般。
没到那男子身后,便摔了下去。染红重新站起来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染红抬了头,木匾上题了“藍室”二字。四周都没有人,犹豫了半刻,染红还是推门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蓝室的陈设简单,倒是书画最多。染红轻轻扶着书架,慢慢走着,风将门轻轻吹开一条缝出来。偶尔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也都是满篇满篇的字。
染红到处摸索着,走到了一堆画像旁。画像是被卷起来的,积了厚厚的灰。
那灰尘的颜色有些奇怪,偏赤色。染红伸出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擦了一下。手上也沾了一层赤色的灰尘,染红捻了捻。
忽然一下子知道了这灰尘是怎么变红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那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