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为从房间前头跑过去,想必那个奇怪的哥哥也很珍惜他的木偶,就像自己珍惜舅舅给的鼓一样。
“娘!”拿紧了鼓,锦为高兴的跑着去找娘亲。伪百袅低着头拼着小木偶,不知道他是哭还是笑。
“他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连刀都拿不稳,也没有任何依靠了,便将他带了回来。”锦鲤滑道。他也知道北山狁并非针对伪百袅,只是护着锦为罢了。
北山狁道:“他很小就离开伪府了,之后的他的事情,北山一概不知。他与我无冤无仇,我不会难为他的,请山主大可放心。”
北山狁自成了锦鲤滑的小妾,也平平安安生下漠山的长子之后。早看淡了争抢一切,也不习惯于迎合谁了。
从高高在上的骄傲小姐,变成了卑微的妾室,走上了无数女子都会走上的路——生子,养育。一直循规蹈矩,从所谓出嫁的那日开始,一直到生命结束。
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她不知这样的自己到底是真的自己,还是已经远远不是了。既然生下了那个孩子,只愿全心全意将孩子培养成才,不辜负锦鲤滑的期待。
休息时,也是安安分分的挤在角落里。无论盛夏还是严冬,和他同住一间房快四年了,始终没越过一丝一毫的规矩。
父亲和母亲在说话,锦为放轻了脚步走到他们身后。可还是被锦鲤滑发现,被牵了过去坐在父亲身边。伪百袅拼好了木偶,远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手提着木偶动了动。
“爹,长安今天又多识了好些字,一会儿长安就去写给爹爹和娘亲看。”可以这样又挨着娘亲,又挨着父亲,长安高兴极了。
“娘亲,娘亲昨天生病了,有没有好一些?昨天爹爹给娘亲送了药之后,就带着长安去草场骑马了。”
锦鲤滑静静听着长安叨叨叨说着,满是父亲的欣慰和骄傲。这个孩子带给自己太多的东西,常常让他猝不及防的收到更多的惊喜。
“平时不二都不让其他人碰的,长安也害怕它会踢到我。可不二可听爹爹的话了,跑得也快极了。可惜,长安胆子小,才练了一个时辰,就不敢了。”
锦为低下了头,如果自己的胆子再大一点儿就好了,就可以学好了。和锦为的预料一样,一听学得不好,脸就阴了下来。
再加上自己那么高兴的在母亲面前喊山主是爹爹,更是火上浇油。
“娘亲别生气了,长安错了。”锦为低着头,拿着鼓站了起来,灰溜溜跑到母亲身后罚站着。
“娘亲不生气,长安自己罚自己了,长安一会儿就去把名字抄一百遍拿给母亲看。”
锦为小心翼翼认着错,北山狁也不好在锦鲤滑面前对他直接发火。微微转头斜着瞪了他一眼,锦为才真正闭了嘴。
锦鲤滑笑着看了一眼长安,对他招招手,喊了一声:“长安,到爹爹这边来。”
锦为点了点头,迈出了一步,又缩了回去。小心看着北山狁的脸色。看他畏畏缩缩的怂样,北山狁真是气上了头。若此时手里拿着柳条,一定打下去。
但还是软下了心,说了一个字——去。
“是,娘亲!”锦为喜上眉梢,连手里的鼓也开心的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