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滑距离染红也越来越近,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会再次见到她,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染儿!”就像当年不顾一切的冲下悬崖抱住她一样,同样冲开了熙熙攘攘的人流,把瘫倒下来的染红抱在了怀里。
染红倒了下去,半闭上的眼睛看清了稳稳抱住自己的那个人。分明已经被风雪冻住了的睫毛之下又源源不断的滚出热泪来,嘴角颤抖着:
“伶哥哥……救救……救救我的孩子……”染红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因为自己流泪的声音肯定盖过了向他求救的声音。
“好。”锦鲤滑一把将染红抱了起来,大步冲进了人海,“没事了,伶哥哥在,没事了。”
他一说没事,染红就信了没事了。忽然有了无穷的心安的感觉,染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焦急询问的声音,和自己求救时的一样。
“哪里有大夫,医馆在哪里?”
染红可以看到他不断撕扯颤动的喉结,声音在一点一点发哑,却没有变得小声一点儿。还有清冷锋利的下颌,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在往下滴着热汗。
口中不断呼出的热气,在冷风中盛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白花。沉闷的呼吸干哑而深重,染红的心跳也慢慢跟上了锦鲤滑的呼吸。
这一刻,染红的世界里一片雪白了,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在无比的契合着。
就连锦鲤滑随时低头投下的眼神,那么炽热而温柔,染红也看不见了。“伶哥哥……”都看不见了,染红也不疼了,睡了过去。
喧闹的人群从身边冲了过去,慢慢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锦为动了动,小声问,“娘亲,是爹爹走了吗?”
锦为听得出那是父亲的声音,却依然乖乖的趴在母亲的肩上,额头上的面具还戴着。没有母亲的同意,锦为不敢把蒙着眼睛的手拿下来,更不敢睁开眼睛。
怀里的染红彻底失去了意识,“这边走。”在一位好心人的引路下,锦鲤滑终于看到了一家医馆。
抱着染红就冲了进去,扑到了正在抓药大夫面前。把大夫面前桌上的瓶瓶罐罐和草药全一把干净扫了下去,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上去……
雪下得又快又紧,不知不觉也到了傍晚。高山风被漠淘沙灌了一些酒,有些晕晕乎乎的。苏城倒是没有喝了多少,只是看着桌上的那两包点心,手心微微沁出了一些细汗。
都这个时辰了,按理说早该……
忽然有人一脚踹开了紧关着的大门,还没跨进来便喊:“老板,备一间上好的客房!”
“我这儿只喝酒,没住的空地儿!”砸店的敢砸到自个儿脚边来了?一向讨厌被别人使唤,高山风喝得有些脸红,胆儿也壮肥了一些。
“有我老高的酒楼牌子你也敢砸……砸到这儿来了?”高山风才站了起来,门口便涌进了几十个漠山的人开了路,锦鲤滑抱着染红两大步跨了进来。
染红虚弱的躺在锦鲤滑怀里,脸色惨白,身上虽裹了锦鲤滑的一件衣裳,也遮不住红透了的衣裳,那衣裳上也沾满了血迹。
“花……花儿这是怎么了?”高山风一下子醒了酒,眼前那双无力低垂在冷气里的脚,已经半干的血迹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