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待在房间里,头也有些晕。听到了有钱的铃铛声,染红放心了下来。一个破铃铛就这般响,那小子准是追着长安一阵欺负,跑得正欢。
染红果真没猜错,锦为因为不小心踩塌了有钱堆起来的雪,被有钱满院子追着跑。不停的蹲下来团个大雪球追着锦为砸过去,铃铛响个不停。
看着院子里追着跑的两个孩子,锦鲤滑也看得有些出神。院子里密密麻麻的脚印,笑声也是一串一串的。本来脾气有些闷沉的长安也被古灵精怪的有钱带的活泼起来,北山狁也有些意外和欣喜。
“男孩子,还是有钱这样的会比较讨父亲喜欢。”北山狁喝了一口茶,也看得出锦鲤滑喜欢打打闹闹的有钱。
锦鲤滑倒觉得两个孩子各有各的长处,都讨他喜欢,“长安也挺好,小小年纪就有当哥哥的样子了,长大了定是个有担当的男儿。”
手里的茶已经喝完了第二杯,兴许是茶入口时还太热了,不知不觉竟有些闷热。锦鲤滑稍稍理了理衣领子,衣裳里侵进了一阵凉风才好受一些。
两个孩子在雪地里咯咯笑着闹着,北山狁低下了头,纠结了很久才敢开口。“山主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长安不就是我们的孩子么?”锦鲤滑答着,心头也不知何时多了些许的烦闷,身上又开始发热。
“我是说,您自己的……孩子……”北山狁小心翼翼,锦鲤滑一向不喜欢北山狁总提长安的身世。每当提及一点点儿,也会把他惹恼了。
锦鲤滑听得有些不耐烦,揉了揉发闷的太阳穴。身上的不适感越发明显,冷风吹着,脸也感到一阵一阵的发烫。
“我知道您对我并没有爱意,只希望,我可以为您,生一个孩子。”北山狁轻声道。
锦鲤滑却盯着眼前的那杯茶,心上和身上的不适他也清楚了原因。
“我是无情,对你不公。我不爱,也请你放宽心,我不会负你。你大可不必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也贬低了你自己的底线。”
茶是北山狁准备的,这茶有问题自然和她脱不了干系。“我不是,我不会想要用孩子来牵绊您。”
北山狁只是提过,可并没有使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虽然锦鲤滑将自己的话误解得严重了,北山狁还是占了下风,不敢再继续说。
“不是,最好。”锦鲤滑有些控住不住了,手指压在桌上站了起来,心口有些发闷,急需一个出口,那杯茶也被碰倒了,茶水顺着桌子流了下去。
实在是有些热过头了,锦鲤滑扯了扯衣领,散了几丝怪诞的热。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朝着红绫阁走过去。
院里的孩子追累了,有钱把锦为按倒在地上,捧了几把雪丢到他身上。冷得锦为连连笑着跟自己求饶,有钱才放了他,高高兴兴跑到一旁,堆起雪狮子来。
锦鲤滑远去的身影令北山狁愣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扶起那个杯子。
得到一个人的心,和得到他的人。哪一样更好,北山狁也说不清楚。世人眼里,她北山狁被漠山主宠到心窝上,终究,也只是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