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望着几个匆匆远去的身影。
寒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底下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眸。
那眼眸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平静。
她微微侧过头,像是仔细聆听着风里逐渐远去的李红梅的一声声哭嚎,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
推开破旧西屋的门,原来她醒过来时炕上那床破旧的褥子被扔在墙角,炕上改铺了厚厚一层厚实的棉花褥子。
没有时间耽搁,代兰亭直接在屋里的角落翻找起来。
衣柜里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没有,墙角的砖头下也没有,被褥下也没有。
她有些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目光投向墙角那堆破旧不堪的被褥。
左右翻翻,破旧的被褥除了一堆灰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想错了吗……
代兰亭抿唇,毫不掩饰阴沉烦躁的脸色。
不可能的,就凭李红梅那副德行,这屋子里一定藏着东西。
可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代兰亭有些泄气地坐在炕上,左右看看,忽然发现枕头的缝线有些不对劲。
她拿起那个枕头,手顺着缝合线细细摸了一圈。
终于在缝合线的尽头摸到了一条未缝合完全的夹层,手掌下的布料的手感与旁边截然不同,像是藏有一沓厚厚的纸片。
颤抖着手从夹层里掏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满是折痕的手绢。
手绢是纯棉的,边角上绣着一朵兰花,旁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花。
那是她妈妈的手绢,上面的花是小时候她跟着她妈绣出来的。
熟悉的眩晕感涌上,代兰亭深吸一口气,抬手狠掐一下大腿,痛感涌上大脑,她瞬间清醒,鼓足了气力慢慢揭开手绢。
手绢里是几张大团结和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依稀可以看到是张医院的检查报告。
代兰亭把手绢和钱扔到一边,手指细微地打着颤打开那张报告。
颤抖的瞳孔一眼锁定到中心那张墨渍飞溅的文字上,看清那行字的瞬间,代兰亭浑身绷紧的肌肉瞬间松懈,整个人头晕目眩,强烈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
【医院诊断
法医初步意见:死者代大柱、郑书琴两人均符合急性有毒气体(氯气类)吸入中毒致死特征。死亡时间约在当日下午15时许】
原来她父母不是死在什么绞肠痧上,而是城里那个化工厂的毒气泄露导致的!
而李红梅就因为这么区区七百块钱,就对外声称了她爹妈是意外的绞肠痧死的,上一世一辈子不告诉她真相,甚至还在她父母死后一年后就计划把她嫁出去,只为了给她的另外两个好儿子分她爹妈的宅基地,榨干她全家身上所有价值!
李红梅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爹妈对她那么好!那么孝顺!什么都随着她,甚至可以忍受李红梅抽她家里的钱供养三叔一家,李红梅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连她爹妈死亡的真相都不在乎!
怎么可以为了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