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真心爱护,那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爹妈保护她的心情呢?”
“同为爱护,你难道不能理所应当地理解我二姑和二姑夫吗?”
“你要是连她父母的感受都不能理解体谅,那你的真心爱护又值几斤几两?”
王兴年被代兰亭这一套话语搞得头晕,竟一下子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王兴年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代兰亭这话听着软和,实则比二姑的怒骂更难应对!
他刚才那番悲情表演,在代兰亭这套说法面前,瞬间显得矫情又站不住脚。
王兴年要是还想继续发作,就显得他心胸狭窄、根本不理解高美琴父母的立场;他要是偃旗息鼓,又等于默认了代春艳的指责有道理。
代兰亭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能看透他龌龊的内心。
在所有人,尤其是高美琴那含着泪、带着一丝希冀和哀求的目光注视下,王兴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喉咙里“咕噜”一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那股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眼神闪烁,王兴年甚至不敢再看代兰亭,更不敢看二姑那依旧喷火的眼睛和高美琴泪眼婆娑的脸。
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肩膀颓然一垮,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讪笑,声音干涩地嘟囔了一句:
“兰亭妹子…说的是…我…我这也是…也是太在意美琴了,一时情急…”
王兴年一边说着毫无说服力的场面话,一边极其尴尬的、慢吞吞地坐回了那条长板凳上。
一个大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缩了下去。
高美琴不敢置信他的反应。
说实话,高美琴宁愿让他像之前那样轰轰烈烈,激烈地反抗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轻易的就屈服了。
一时之间堂屋里只有高美琴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地啜泣。
王兴年没法在这儿呆了,直接起身告辞,甚至多的一眼都不敢往高美琴那里看,步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高美琴没去送,扑到代春艳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代兰亭向代春艳比了个手势,转身追了出去。
王兴年黑着一张脸走得飞快,代兰亭迅速地追了上去。
“代同志追过来干什么?还嫌挤兑我挤兑得不够吗。”
王兴年不耐烦地停下脚步,竭力抑制住眼中的怨愤。
反观代兰亭却挤出一张笑脸:“王同志误会我了。”
“并不是我想这么说的,而是我寄人篱下,不得不这么说。”
“你也是住在得胜叔家的,我相信王同志肯定也能理解这个想法。”
王兴年脸色缓和下来,他听懂了代兰亭的未尽之语。
尽管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王兴年还是开口询问起代兰亭。
“代同志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
代兰亭心尖一动,直接开门见山道:“王同志,其实往暗巷走的人不止是你吧?”
王兴年瞬间紧绷。
“代同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