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玦从心底里不喜欢墨守成规的老学究,平日里上朝已经被他们规矩的够头疼了,现在还是这般的长篇大论,自然是受不了,趁吴准喘息机会,赶紧打断说,“说的不错,你先下去吧,传下一个!”
“宣鲍世安觐见!”魏意想从皇后的手中接过字条,慕容摇了摇头,魏意明白,还是方才的试题,于是端木玦便问鲍世安道:“爱卿觉得《资治通鉴》这本书改如何解?”
“神宗有曰,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说的正是司马公的《资治通鉴》,乃古今第一奇书,所谓天子之书,以历史之得失为借鉴,警醒后世天子施以仁政,宽仁爱民……”回答的与吴准差不了多少,平淡无奇又是乏味,想想也是如此,毕竟这些翰林博士都是经过严苛的文、法、例、律、数几种考试而选拔的,自然是水平差不多,恐怕连师父都是一样的,何来两种答案,一连试了五个都没有其他的答案,慕容霓裳也一直不说话,只剩下最后一个翰林博士了,毕竟国子博士水平更是参差不齐,良莠不齐,恐怕选出一个好的更难,倒不如从翰林博士里选,可是慕容霓裳执着的要再试下去,端木玦也只能以一个问题继续问。
“微臣认为,《资治通鉴》是一本可供消遣的闲书,小读怡情,深读伤心智!”
这一回答倒是让端木玦和慕容霓裳已经,回答的人是第三十位,前面的二十九个令人失望,此人的话虽然是与众不同,可还是要看他是否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而不是信口胡诌,端木玦问道:“哦?《资治通鉴》可是司马公的传世奇书,有警世之大用,你一个小小的国子博士为何这般的诋毁儒家之经典?”
只见细细道来,《资治通鉴》之书不过是劝诫天子,不得荒**、广施仁政,爱民如子,这些道理与孔孟并无区别,只不过司马光用古之实例写成小故事,显得极有趣味罢了,岂不是和市井之间的小人书并无二致,所以臣才敢斗胆说这是一本可供消遣的闲书,小读怡情,可以正心,深读伤心智,就成了死读书的人。”
这个人虽然是诡辩,但是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魏意从屏风后再拿出一张字条,端木玦又问道:“可是神宗可是评价过此书,乃是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你又何解?”
只见之以兴怨于天下,贻讥于后世者,非有奢**暴虐之行,唯上之求治也亟,下之言治者已烦尔。这样一个皇帝说自己领悟其治世之道,实在是贻笑大方!”
端木玦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小小的国子博士虽然是语出轻狂,但是确实见解独到,当年的自己在通读《资治通鉴》之后,谢觉也曾说过类似这般的话,魏意将慕容霓裳的第三个字条拿给了端木玦,“如果,你是皇子的老师,又会叫他多读哪些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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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个说法倒是奇怪,诸子百家多少著作?诗经楚辞不过是最简单的读物,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答案敷衍了一些么!”
慕容霓裳只是一时心急出口问道,行在乎于民,而不在乎于学问,天子应体察民心,体察民情,而非通晓书中大义,所以道理明白正确的就好,取决于一颗宽仁爱民之心。”
话音落后,慕容霓裳从屏风后起身,走了出来,睥睨一般的看着底下这个声音朗润的年轻人,只见星目倒是一股子英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