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忧。她唇轻轻阖动两下,没有发出声音。
佛另外一个人,而不是他相伴很久的挚友。
再次相见,没有喜悦没有痛苦没有激动,就这样静静相对着。
“浅遥寄,你来做什么?”本已决定各不相干,她如今受伤在身,何苦来自取其辱。
浅碧淡淡看着她,终于开口吐出两个字:“救你。”
她错了,就不能置之不理,必须遥要救她。这是自己对她的责任,也是对天下的责任,哪怕大错终究是不由她促成。
牧思忧垂下眼眸,一年来头一次有了想要冷笑的冲动。可是嘴角依然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
哪怕事到如今,她还是一心想要所谓地“救”她。
牧思忧抬头看着她:“浅遥寄,你不欠我什么,而我欠你的,以后我会一一还清。想所谓地“救”我,可以,各凭本事。看在终归挚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因我而受伤,我给你一滴血,你当作施舍也好补偿也罢。灵力恢复,就立刻离开,这里不是你该停留之地。”
浅碧定定的看着她,缓缓摇头:“救你之前,我不会走。不然,你杀了我。”
她的眼睛不再明亮却依旧深邃,牧思忧看不懂。
她是这是一心来求死的么?还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可以一再利用,一直被自己摆布?
“好,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来人,把她带我房里去。浅遥寄,从今往后,你可以时刻呆在我身边,不论任何手段,都可以随时想所谓地“救”我都行,凭你的能力。但是当然,我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半点时间。”
牧思忧眉头微皱,转身离去。
浅碧一从椅子上放下来就晕了过去。
牧千川看着牧思忧离去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总算在她身上看到一丁点的情绪了。
果然,这世上只有圣女才做得到。
浅碧再睁开眼的时候依旧被绑着,只是这次是被锁在墙上。
空****的卧室,庞大而寒冷,只有简单的一桌一椅一榻。
牧思忧正对着他躺在榻上,斜支着头,眼睛睁开,却不像是在看她,半天一动不动一眨不眨,浅碧才知道她睡着了,只是依旧睁着眼睛。
遥寄再无所顾忌的打量着眼前熟悉的人陌生的脸。
她变高了,比以前长得更冠绝天下的容貌身姿,她却更喜欢阿忧以前的样子,就连她受伤的脸也是喜欢的,不似现在这般残忍无情。
浅碧单薄的身子贴在冰冷的墙上几乎麻木了,早已忘记饥渴寒冷的感觉,原来自己的身躯,竟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一动不动的看着牧思忧,仿佛一眨眼,阿忧就会再次从她生命中消失不见。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牧思忧还没睡醒,她已再次陷入昏迷。
是之前同往常的梦一样,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梦,梦中,牧思忧提着剑刺向自己,一剑一剑又一剑,不知道刺了多少剑。在槿花城,可是哪怕再痛,她仍旧不肯停下来,铺天盖地都是血,她泡在血里,浑身都是浓稠粘腻,最后消散在槿花百里。
胸口一阵剧痛,然后一股清流缓缓流入,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