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如梦方醒地叫道:“碧姐姐哭了!流一哥哥,碧姐姐她……她居然哭了!”
不可思议!
他以为碧姐姐那样淡然平静又善于隐藏内心真实情感的女子,永远不会哭。
牧流一闻言一震,蓦然回头,身后除了扶风无洛,已失了佳人芳踪。
真的走了!心没来由的一慌,牧流一直觉想追下山去,可一想到她刚才的决然和冷漠,脚便无法动弹。
牧流一转头对不远处吩咐道:“清逸,跟着她。”
那时候,他以为无论她去了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放手,带给他的竟是那样一个令他难以承受的结果……
下起雨来,也可以冷得刺骨。
下午,狂风大作,乌云盖顶,大雨瓢泼清洗着无人的马路。
浅碧一身单衣,独自走在大雨中,冰冷的雨水,大颗大颗敲打在她头脸之上,麻木的生疼,可脑子里还是很清醒,突然不知该去向何处。
抬眼看雨雾茫茫的前路,视线模糊不清,没有温暖……
原来,什么都没有!就连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还有这颗心……
浅碧惨然一笑,竟笑出声来,凄凉无比的笑声混在初夏的暴风雨中,格外悲怆。
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她停下时,才发现走到了天水湖。
然而,风雨中飘摇的杨柳枝条不断地拍打着水岸,临湖的拢月茶园大门上的封条已经不见了,她微微一愣,随后自嘲不已,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再封着她的园子又有什么意义?
浅碧忽然不想再靠近那曾经承载她梦想的茶园,她无法忘记,导致了如今被欺骗利用的结局。
然而,木然转身,了无行人的马路上就她一个人在孤独地行走着,没有目的地,整个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觉那么疲惫。实在迈不动腿了。
浅碧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墙角,靠着冷硬的青砖墙壁,缓缓地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她就想那么呆上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静静听屋檐下的雨溅在水洼里的声音,觉得这场雨,下得真好!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雨将停之时,牧流一睁开眼睛,准备收拾起所有的情绪回到她该回的地方,可是这时,面前突然多了一双黑色缎面的锦鞋。
目光缓缓上移,那双鞋子的主人穿了一件上好的碧青色锦缎长袍,打着一把青色油纸伞,举到她的头顶,用温和的带着浅浅关怀的眼神看她,并朝她伸出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纹路清晰骨节分明,掌心处有着深色的茧子。
浅碧定定看着那只手,没反应。
浅青落温和笑道:“碧儿,手便起了茧子。你……别介意。”
浅碧摇头道:“只是在想,似乎每一次遇到兄长,都恰巧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知,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抬眼看浅青落英俊非凡的脸,目光犀利。
浅青落微微一愣,眼底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很快便笑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意巧合,青睐方才经过这附近,正好看到了你,所以我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