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一面色遽变,清逸亦认出此物,连忙一拍马背纵身飞跃而起,将那衣衫接在手中。
她脸色凝重,缓步来到牧流一面前,跪下,低头,恭敬地用双手捧起衣物,举过头顶。
牧流一望着冷炎手中的蓝色衣衫,眉心**,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他抓起那剑蓝衣攒紧,心头悲痛难抑,却又极力隐忍着。
浅碧也认出了那件衣服正是仙女姑姑躺在寒玉棺中所穿的衣物,蓝色织锦,金丝线绣制而成仿佛盛开到极致却永不会凋零的莲花图案。
看到牧流一强忍悲痛的表情,她心疼极了,大步上前,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牧流一没反应,只缓缓转头去看地上的男子,那目光阴鹜狠绝,似化作千万利剑,欲将地上之人辗成粉末。
浅碧皱眉,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让人送来牧依白的衣物,总不会是为了火上添油,置自己母亲于死地吧?
她心念一转,掉头对扶风棉音问道:“另一件是何物?”
扶风棉音右后方伸手,一名铁将手中托住的一个半尺见方的黑木盒子移到李石的手上,棉音举到胸前,扬声道:“这是赠与南朝皇帝的新春贺礼,具体为何物,想必太子已经知晓,如果不想本将打开盒盖,让这骨灰留在这片土地任人畜践踏,就请允许本将迎接尊主入回居庸关。”
浅碧心底一震,骨灰?是仙女姑姑的骨灰!当真狠毒,挫骨还不够,还要扬灰!
牧流一眼中杀气狰狞毕现,他捏紧拳头,脚尖一挑,地上的剑重又被他握在手中,剑尖直抵扶风法若心口,不理会扶风棉音,只对扶风法若冷声喝道:“叫他们把东西送过来,否则,我立刻剖了你的身体。”
扶风法若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垂眸看剑,再掀开眼皮,极度镇定道:“放我走,自然会交出东西。”
牧流一面色冷厉道:“你妄想!”说罢,剑尖一挑,扶风法若胸口的衣衫及包扎伤口的白色布帛皆被挑开,露出被撕裂的狰狞伤口。
扶风法若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那你就等着你姑姑被扬灰吧!”
挫骨扬灰,在这个世界代表着罪大恶极,死后灵魂无所依从,永世不得超生,乃重惩之重。
牧流一利剑往前一送,顺着原有的伤口缓缓刺入,殷红的血映着森冷的剑,死亡,就在转瞬之间。
扶风法若面色一阵惨白,喉咙口发出大力的吞咽之声,却仍阻止不了血腥气在口中的蔓延。
“叫他们把木盒送过来。”牧流一重复,声音比这腊月间的冰雪更寒上百倍,他眸光冷厉,手上青筋根根暴起,手中的剑顺势在他血肉中横着一搅,以示警告。
扶风法若身子一个抽搐,大口鲜血喷出,溅了满地残红。
扶风棉音惊道:“尊主!牧流一快快住手,否则,我要掀盖子了!”说着话,手已搭上盒盖,作势欲掀。
牧流一冷哼一声,手上之剑不曾收回,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毁一个死人重要,还是她的性命更重要?”
他的剑就停在扶风法若的心脏旁边,只要再挪动哪怕一分,剑下男子便会一命呜呼。
扶风法若张口,已经喘不上来气,但他目光平